“他给我的信你不是也看了吗?谢必安被我传染了风寒,来不了。”
“你病得倒是时候。”范闲笑道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我马上就要平安回京,他就不怕我让他坐实了这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如果跟北齐做生意就是通敌卖国的话,那京都城里好多人都该可以治罪。”
范闲揣着手笑了笑没说话。
“而且你不会说的,”柳叶冲他感激一笑,“毕竟咱们打牌之前约定好了,你若是不能做地主赢下五局,就不能把二大人的事说出去。”
揣着手的范闲无奈地瞥她两眼又转过头去装深沉。
“我都记下来了,你总共当了六回地主,输了五回,赢了一局,小言公子可以做证人。”
“哼,我总觉得你在出老千!”范闲委屈道。
“我多冤枉啊,我每把都是牌剩最多的,是小言公子牌打太好了,你总不能说他出老千吧?他今天才刚学会……”
好有道理,根本无法反驳。
这时候马车终于停下了。
“别紧张,不是谢必安。”柳叶正好坐在车帘附近,掀开帘子看见来人就笑了。
这次来的也算是熟人,靖王世子李弘成。
好歹大家相熟,李弘成也就很直接地说了:“殿下说柳姑娘与小范大人一同回京不合礼数,入了城人多眼杂难免落人话柄,所以让在下接姑娘先行一步。”
“现下是靖王世子都用上了?”言冰云言辞犀利。
“听闻柳姑娘和她随行侍女皆在病中,正好靖王府的马车舒适,所以才让在下来帮了这个忙。”李弘成答得倒是有理有据。
“他连你和沈姑娘的事都算到了,”范闲压低了声音对言冰云说,“不过这样也好,就姑且让她住进叶子家里吧,也算有个掩护,省得你说不清楚。”
“我有什么说不清楚的?!”言冰云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柳姑娘?”李弘成那边已在催促。
“临别之际,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告诉你的,”言冰云用眼角瞟柳叶一眼,“此前传闻陛下替二皇子相中了叶家的女儿。你好自为之。”
一只脚已经踏出马车外的柳叶冲言冰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拿去!”范闲从身后扔了一卷册子过去,粉红色的封面,“毕竟你是来催更的,这是所有新章节。”
说完他就又懒散地靠回了车里。这一刻竟平白有了一种“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