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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必这样战战兢兢?我又不曾恼你,不过是顺水推舟,还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怨你不成?而你又是堂堂国君,想来要屈居人下也不是一时就能克服的,就算你昨日乘人之危,那也是我起得头,要骂你,也得先狠狠自责一番才是。只是想起我既对不起你,又对不起家中的妻子、父母,心情烦闷罢了。”
水淳把托盘放在桌面上,伸手揉了揉墨琮的脑袋,低头轻吻了下他的额头,“使你烦恼,也是我之故。我若是真的那么好,早便该放开你,而不是一步一步的引诱,如今既然已成事实,我却是不可能再松手了。纵然我不喜另有人可以这样亲密的碰触你,也绝不会加以阻挠。只要你是真心实意没有半点虚假的看待你我之间的感情,这点事,我还忍受的了。何况,我也想看看你的孩子会是怎样的。”
墨琮看着水淳温和的笑脸,想到自己若是告诉他家中母亲要他近期要一个孩子,一定令他更加烦闷,不如压在心里不提,这妻子成婚之事决不可在他面前再提。何况,若说昨日之前他还有些犹豫,那么此刻他绝不可能继续欺骗自己的心,除了水淳,他不能接受其他任何人发生这种事……唉,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回家之后会是一场硬战,他林墨琮从来不怕硬战,只是怕家人伤心,情人为难。罢了,这事等自己解决了再告诉水淳,现在还是说些其他事转移一下话题?
想及此,墨琮展颜道,“我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科考,历朝历代,不缺十五六岁的进士,这次我去参加,总不会惹来太多注意了。”
水淳看他脸色不大好,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复又靠近用手心贴着他的额头,才发现有发烧的迹象,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抱起,在他耳边说道,“你难受怎么不说?……几个月后的事,现在烦恼什么?以你的才华,三年前就该考上了,若不是因你太小怕你木秀于林,我也不会等你四年,十六岁,该是时候了。”
墨琮被抱着平放在干净的床上,身体似乎比刚刚还烫了一些。他本就是强忍着不去想才能镇定自若的面对水淳,可给他这么一抱,什么冷静淡定,一下全都丢到爪哇国去了。被单虽是换过的,可是床没有换过,墨琮只要一想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就再也不能静下心来冷静思考。他面红耳赤,眼睛雾蒙蒙的一片,一只手遮挡着大半张脸,不敢去看水淳含笑的眼,可水淳却像是故意看他窘迫的样子一样的一直盯着看。
“难道我没有将你体内的东西清理干净……”
“咳!你还有事。”墨琮恨不得把被子蒙头上了,但他自尊心一向很高,就算心里快要抓狂,却还是拿出淡然的表象来。
然而墨琮的亲密情人水淳此时却欣赏着墨琮难得处于下风的窘迫状态,哪肯被他一句话说走?
“我没事。”
“不,你有事,很多事。”
“那些事可以放到晚上处理。”水淳揉揉墨琮的脑袋,笑得很是愉悦:嗯,真可爱~“古人有云:一寸光阴一寸金。”
“古人也说:良宵一刻值千金。”
墨琮一愣,身体仍旧在隐隐作痛,他倒是快活了,就自己遭罪,心里发堵,气急到:“谁与你良宵一刻?我可什么都不记得。”
“啧,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样可不好。就算你不记得,想来身体却是记着的……不过这也是我技巧不够娴熟的缘故,无所谓,下一次你再记也可以,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水淳,你是鬼,你是鬼……
“爹,我有话同您说。能让他们都先退下吗?”
林海抬起头,却看到一向令自己放心的大儿子咬着唇,脸色苍白却十分冷静的看着自己。墨琮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这个摸样,林海知道一定是一件很重大的事,点点头,吩咐伺候的仆人都退下,关上门。
“琮儿,你……”林海才想要说什么,林墨琮一下跪倒在地,好大一声声响,“爹,孩儿不孝。”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你这可是在威胁你爹么?”林海不喜欢人动不动就下跪,更不喜欢儿子是这样的软骨头,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