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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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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话筒伸在了他的面前,还有无数的提问。楚放微低著头,嘴角耷拉著,法令纹很深刻。声音不高不低,带著懊恼,羞愧和忏悔。旁边的晓莺,眼里包含著泪水,低头不语。

第35章

农济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楚放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短信,不答复他的邮箱,甚至连QQ都没有再亮过。

农济锋很想找别人借个手机,或者重新注册个邮箱,或者再弄个什麽QQ的,最终还是没有。即使跟楚放联系上了,那家夥也未必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楚放不搭理他了。农济锋心焦得很,又有些,怎麽说来著,胸口那儿拔凉拔凉的。就算自己说错了话,这麽决绝,也太过分了啦,不是恋人吗?不是恋爱吗?为什麽要那样子绝情啊!

看著那简单的一句话,看著“农大记者”的称谓,看著自己发给楚放的那篇文档,农济锋怎麽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连睡觉都睡不著。

他偷偷地溜到父母的家中,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房子弄了个大扫除。弟弟很快就要放暑假回来了,这夏日房间里不收拾干净的话,蚊子会成精的。他把门窗紧闭,给房子里打了药,又出门去买纱窗。父母家的纱窗用了好多年了,都有了破洞了,破洞上面贴了透明胶,可是看上去还是很破烂不堪。估计是因为房子很快会被拆,父母觉得不用多费那个钱吧?

其实纱窗花得了多少钱呢?不过是父母天天都要出摊子,回到家,都疲惫不堪了吧,看看电视,洗洗睡。父亲不多言,母亲……不知道母亲说话现在是否有条理些了?弟弟总说母亲很久没有犯病了,只不过,也许只是因为他们瞒著自己不让自己知道吧?

把纱窗重新装了一遍,呼,总算是又有了翠绿色的纱窗了。

回到自己的家,农济锋把剩饭剩菜拿出来热了一下,却吃不下去。郁闷,胃口不好。

打开电脑做事。这两天也没有出去采访,只得用了些网络上的消息,胡乱写了一点观感啥的,发给瞿编辑。

然後开始坐在桌子前发呆。手里不停地点著鼠标浏览这网页。看著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新闻,魂不守舍。直到一个标题跳入他的眼帘:晓莺年龄造假得到核实,经纪人为签约艺人撒下弥天大谎。

农济锋一惊,点击查看,不长的文章,把他给震得头晕目眩。

原来,楚放真的搞了新闻发布会,原来,自己的稿子虽然没有用,那家夥的决心倒是一点都没有改变!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那篇博客发出去的,那样……

那样,当楚放举行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记者会更多,问题会更尖锐,楚放的老底,都会被曝出来。

事实上,尽职的狗仔不止农济锋一个。也有记者挖出了楚放曾经唱过歌的过往,并且认为楚放为了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把手下艺人当作了跳板,这一次新闻发布会,是为了复出做准备。

农济锋呆住了,忙在网上搜视频。

视频很小,但是很清晰。一个小型的会议室,记者还不少。台上,站著两个人。晓莺打扮很朴素,握手垂头站在一旁,楚放一声淡青色的西装,暗红色的领带,带著墨镜,站在话筒前。他没有拿著稿子,人站得笔直的,声音低沈醇厚,简单地说了年龄造假是他的错以及动机等等,跟楚放给农济锋的邮件中说的毫无二致。

嘴角耷拉著,法令纹很明显,加上戴了墨镜,楚放站在那儿,就好像一个高傲的罪犯,等著众人的指控。而指控和谴责,自然扑面而来。

当有人问到那个自称是晓莺的初恋男友的爆料时,楚放的答复是无可奉告。该记者追问,无可奉告,一般就表示默认,如果真是纯洁的话,为什麽不大声地说出来,为什麽要给人家泼污水的机会?

楚放取下了墨镜,看著那个记者足足有好几秒锺,然後慢慢地说:“如果我说那个人是胡说八道,你是否会要求晓莺出示医院检查记录来证实她是个处女?即使有医院检查记录,如果你在质疑记录作假时,我是否还应该请公证员公证?如果你认为公证纯属放屁的话,我还该怎麽样去说清楚?这样的问题,无可奉告,是对你的尊重。实际上我的确也无可奉告,因为我没有去问过晓莺。即使我是她的经纪人,我也没有办法去问她这个问题。我想,就算是她的父母,也没有资格用这种方式去侮辱晓莺吧。你觉得我可以这样子去问晓莺:你有没有跟那个男人睡过觉,睡觉的时候用什麽样的姿势?”

楚放脸上露出刻薄的表情:“我一个成年男子,去问一个未婚女子这样的问题,她是完全可以告我性骚扰的。”

楚放拿下话筒,往左边走了几步,镜头随著楚放移动,整个画面中,就只剩下楚放一个人。

楚放仍然在看著那个记者,很冷静地说:“这个问题,我只能给你无可奉告这四个字。不过如果你坚持要问,那麽我的看法是:如果纯属捏造,那个男人就是无聊无耻失败到极点,居然靠这种意淫来吸引眼球。如果属实,那个男人就是所有男性的耻辱。最纯洁最美好的初恋,居然被那个男人拿出来放在光天化日之下猥亵,无论出於什麽目的,都让我觉得,悲哀。晓莺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错误,如果一定要给她加个罪名的话,最多也就是遇人不淑。如果是捏造,晓莺就是纯粹的受害者,如果属实……我想起了阮玲玉……”

农济锋捣住了嘴。这一番说辞,是农济锋在给楚放的邮件中提到的。没有想到,那家夥真的拿过来用了。

也许是恼羞成怒,那个记者转移了方向,指出楚放曾经是歌手,北漂,失败到到地铁卖过唱,被保安赶过,被警察抓过。是不是就是因为太渴望成功了,所以撒下这弥天大谎,不顾艺人的名誉,只为了求财?这次的新闻发布会,是不是借势炒作,为了复出?有了名气,才有人捧场嘛,所以哪怕是遗臭万年,也要搏出位?这个事件,是否从头到尾,都是楚放的策划?

农济锋按了暂停,不敢看了。他揉了揉眼睛,捂著脸深深地呼吸著,只是怎麽也忍不住,抬头再看了看楚放的脸。嘴唇紧闭,法令纹和嘴唇钩成了个三角形。眼角也耷拉著,眼睛有点眯起。即使看视频,农济锋也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怒火。

点了播放,楚放足足有半分锺没有能够说出话来,然後,他转身对晓莺鞠了一躬,又回过头对著记者群鞠躬,对著话筒,低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就够了吗?”那个记者再接再厉:“你……”

农济锋叉掉了视频,胸口闷得要死,手脚都开始发麻。拉著往下面看,都是骂楚放的,都是那种……在现实中如果骂出来会被人打死的话。农济锋双拳紧握,手发著抖。如果他当时在记者会,说不定会跟那个记者打起来。

打开博客,农济锋镇定了一下,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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