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晚餐,韦恩就坐在计算机前做事,男人则百无聊赖,一个人在花园里坐着,嗅着玫瑰的芬芳,看着明亮的星空,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安德鲁找到他,说先生说了,就寝的时间到了。
男人撇撇嘴。这儿很舒适,只是那个奇怪的人,生活作息要准时,超过一点儿,就大惊小怪。而男人,从来就没有这么有规律的生活过,心里有事,又不困,哪里睡得着呢?
韦恩却很霸道,催着男人沐浴,自己洗完了,赤身裸体就往床上躺,还要男人也脱光衣服。
昨日裸睡,并非故意,男人不肯。更何况,两个大男人,光着屁股,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薄被,还不够怪异吗?
韦恩却振振有词,裸睡,没了衣服的束缚,睡得更香:“昨夜你睡得好不好?嗯?早晨那么晚才起来,不就是因为没穿衣服睡觉吗?”
男人气恼地说:“你知不知道床单上有多少!虫?而且……”
韦恩气呼呼地把男人身上的浴袍剥下,扔掉:“别说床上,这个地毯上都没有!虫!”
男人愣住了。突然想起,今天跟韦恩斗了不少的嘴。凭什么,自己对韦恩大呼小叫?有什么资格任性妄为?
韦恩已经将他抱到了床上,搂在了怀里。
男人回过神来,拼命挣扎,怎奈韦恩的力气大得惊人。韦恩说:“你睡觉做噩梦呢,昨晚我这样抱着你,你就睡得很安稳了。”
似乎确实做了噩梦,噩梦如何消失的,却不得而知。常常做噩梦的,白日里,不敢回首的过往,在夜里一次一次地侵扰他。似乎韦恩说过自己还说了梦话。说了什么?
掉头看韦恩时,那人却已经睡着了。男人小心翼翼地挣脱他的怀抱,赤脚走在地毯上,来到窗边,撩起窗帘,往外看。
诺大的地方,灯光寥寥,隐约有人在走动。是有人在执勤吧?这儿,很像军事重地呢,那个韦恩,很像是这里的老大。剽悍、威严,有时又显得很弱智。随从们跟他的关系,看似亲密,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无月的天空,繁星闪烁。这儿的星星,还没有被污染蒙尘,闪啊闪的,好象无数的眼睛,看着这片土地上干净的肮脏的人群。
自己是肮脏的吧,尽管这脏水,并非自己招惹。
昨夜,心碎之夜。
肩膀被拍了一下,男人险些儿被吓死,回头一看,韦恩睡眼惺忪地站在跟前,身子直晃,不满地说:“不睡觉,站在这儿干什么?”
男人拍着胸口,嗔道:“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韦恩低下头。男人也低下头。厚厚的地毯,韦恩赤脚站在那儿。
“睡不着。白天睡太多了。”
“现在不睡,明天又起不来。”
“起不来怎么样?有什么关系?”
见怒气冲冲的男人,韦恩愣住了。好象……也没有多大关系,一个闲人。还是说:“躺在床上吧,一会儿就睡着了。”上前,搂住了男人。
男人挣扎:“喂,你是不是不抱着一个人就睡不着啊?”
韦恩哼哼唧唧地说:“不是啊,你是第一个我抱着睡觉的。一个人睡也很好啊,不过抱着你睡……嗯……”又找不到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