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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嗤之以鼻:“以前,那是我不屑去弄清楚。”
“是,是。”菲尔好脾气地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他会动不动脸就红呢。也不看我。每次我看到他,他就慌里慌张地把头调开。搂着他的时候,他也很……抱着他的时候,他要把我推开。晚上睡觉,死都不肯我搂着他睡了。他是生病了吗?”
菲尔翻了个白眼,看着天花板:“先生,你再说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他帮你打手枪的事。”
“什么打手枪啊,那是帮我自慰!”韦恩毫不客气地指着菲尔的鼻子说。
安德鲁死命地忍住笑,看着死命地忍住不嚣张的大笑的菲尔,说:“打手枪,就是常人说的自慰的意思。先生,那个动作,像不像你抚摸手枪时的情形?然后,啪的一声,子弹发射出去了。”
韦恩点点头:“是蛮像的。”
“那,”菲尔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后来,你有没有帮他打手枪?”
韦恩笑了:“有啊,他也像开枪一样,啪的一声,子弹射出去了。”
安德鲁一只手死命地掐住另一只手:“后来呢,还有没有打过?”
韦恩皱皱眉:“他现在老是躲我,没有机会了。那幅画,他也不跟我画了。”
安德鲁看到韦恩噘起了嘴巴,眼眶突然热了起来,说:“恭喜先生,你可取得了重大的进展。”
“什么进展?”
“了解人类,了解人类的感情。那位先生,可能是害羞了吧。”
“害羞?”
“是啊。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做了那样的事情,脸皮再厚的人,也会害羞啊。”
“害羞吗?他的那个样子?那个表情?那个举动?是害羞吗?咦?你什么意思?是说我脸皮厚吗?”
安德鲁终于笑了:“不敢。先生你也变了。”
“没有啊。”韦恩摇摇头:“我没有那样的感觉。害羞?不,不是那样。”
“先生,现在你会高兴,我的意思是,有工作以外的东西给你带来喜悦了。你知道了心疼,怜悯,欲望,渴求。就算是现在你不害羞,以后,你也会有那种感觉的。”
韦恩无言。
“还有,”菲尔插嘴:“以前你不会生气,不会发怒,不会迁就。就算我们说了你不爱听的话,你虽然不会反驳,可是也从来不会在意。现在,你在意了,在意一个人了,把一个人放在心里了。”
韦恩手撑着下巴,思考起来。
安德鲁和菲尔对视,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安德鲁走到停车场,看见男人正呆呆地看着停在那儿的装甲车,便走上前:“先生想开装甲车吗?在庄园里,没有关系的。”
男人回过头,看到安德鲁,惊慌地站起来,脸很快的红了。他没法忘记,那一天早晨,当他和韦恩仍在床上睡觉时,安德鲁走了进来,对菲尔说:“这地毯上面是什么东西?”
菲尔吃吃地笑:“这浴袍上面也有东西啊。真是好奇,先生怎么开窍了?”
安德鲁压抑的声音:“先生有生以来第一次睡懒觉啊,昨夜,想必很辛苦了。”
然后那两个无良的随从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而身边的韦恩,熟睡的脸,金色的眼睫毛安静地休憩着。
男人心里,甜蜜地烦恼起来。
安德鲁微微鞠躬:“先生很困扰,他担心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男人脱口而出:“我只是,有点儿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