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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景秋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搂什么搂!你哪只眼看见我搂着他了?”
他原地踱了两步,又说:“我忙不忙,你去问问张老板李老板,我跟没跟他们吃饭,陪没陪他们去看货。我忙的都是生意上的事,这有什么可骗你的?”于邵棠伸手摩挲了书桌上的暗纹,闷闷的说:“生意上的事我自然信,但你有必要跟一个伙计那么要好吗?”卢景秋吸了口气刚要顶回去,脑筋一转他忽然想明白了。走到于邵棠面前,拉扯着对方面向自己,卢景秋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一点证据。然而于邵棠跟他对视一阵,慢慢移开了目光。卢景秋的笑意如同三月的春花,一点一点荡漾开来。
“你吃醋了?”
于邵棠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立刻否认,只是疑惑的重复一句:“我吃醋了?”
卢景秋激动的手心都在冒汗,他说:“你看到我跟龙啸天在一起不舒服对不对?”
于邵棠想了想,点点头。
卢景秋继续道:“心里嫉妒了对不对?”
于邵棠这回挣开他的手,不自在的偏过头道:“谈不上嫉妒,只是,我们两个既然在一起了,那在这期间,自然不能再去找别人了。”卢景秋听了这话,简直想哭。他能走到这一步实在太满足了!
“那、那你是喜欢上我了?”卢景秋试探着追问。
于邵棠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甚至有点脸红。他“哎呀”了一声,绕过卢景秋开始在书房里踱步。
边踱步边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怎么个意思。反正……反正,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是不会去找别人的。”停顿一下又道:“那些个肉麻的话,我们就别说了。”
于邵棠话音刚落就感觉被人从后面狠狠抱住了。卢景秋扑在他后背上,兴奋的直打颤。
他没想到,自己也能有今天啊。仿佛做了一辈子的梦,忽然就梦想成真了。
于邵棠拍了拍他的手,任他抱。卢景秋在他肩膀上蹭掉一滴眼泪,将他扳过来面向自己,再次抱住对方说:“邵棠,我真喜欢你。”于邵棠伸手抚摸了卢景秋的头发,闷声闷气的说:“我知道。”
两个人抱了良久,末了卢景秋肚子非常不应景的“咕噜”叫起来。
卢景秋尴尬的放开了手,捂住肚子。
于邵棠问道:“你还没吃饭?”
卢景秋点点头,叹气道:“这两天都没正经吃过。”
于邵棠仔细观察了他的面孔,发现确实有些憔悴,就说:“忙生意也不至于连饭都不吃了吧?走吧,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卢景秋嗯了一声,喜滋滋的跟在于邵棠身后出去了。
卢家的厨子煎炒烹炸,不一会儿就端出三菜一汤。菜是精致的小盘,是专为卢景秋一个人准备的分量。卢景秋端着碗先无声的大嚼片刻,然后发现于邵棠坐在一边发呆,便说:“你不再吃点?”于邵棠回神,摇摇头道:“我中午吃的太饱,估计连晚饭都可以省了。”
卢景秋自己一个人吃光了所有饭菜,又喝了半碗汤。擦完嘴,他抬头对着于邵棠一笑道:“邵棠,我又找到了新的发财路。”他神采飞扬的讲述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努力,原来是跟着朋友发展出另一条运货渠道,将商品运往更远的地方,那里有着比苑城更多的买主。“让姓白的得意去吧,他可逼不死我卢某人。”卢景秋似乎很解气的深吸一口气,又道:“还有姓孙的,死而复生又怎样?我可不怕他们。”于邵棠知道他一直因为白老板的事情心情抑郁,自己又是初涉商界帮不上什么忙,见他自己解决了问题,也跟着松一口气。卢景秋不能跟于邵棠呆太久,他还要出去继续运作。顶着两只黑眼圈,他又出门去了。
先在货栈里找到了龙啸天,龙啸天这阵子立功不少,他不能亏待了对方。卢景秋给他升了职加了薪,又好言好语劝了两句,以弥补下午对他的恶劣态度。同时又觉得龙啸天这个人是自己的福星,他一来,于邵棠就受了刺激,说明于邵棠心里是有自己的。于老爷的这场病,从大年初二一直折腾到正月十五,闹花灯这天晚上,他老人家颤颤巍巍的下了床,在儿子的陪伴下勉强吃了半碗元宵。然后摇头叹气也觉得自己老了,不服老是不行。儿子现在确实长进不少,但终究还是太稚嫩,没有手腕,于老爷不放心他,同时心里想着自己需要撑着多活两年再把家业传给他。誉满楼在今夜宾客满堂,楼上的大雅间统统被人包下。苏员外这一桌人最多,卢景秋坐在其中与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正在热闹之际,苏员外一碰卢景秋的胳膊,低声道:“看,白玉晓。”
卢景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外对面长廊上走过来一伙人,其中有位白衣的男子最为醒目。倒不是说他相貌如何好,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太黑了,可还穿着一身素白,打远一瞅十分扎眼。卢景秋一直只闻白玉晓之名而未见其人,不确定的问苏员外道:“那个白衣服的?”
苏员外一点头:“对。”
他们这伙自打上了三楼就吸引目光无数,卢景秋同桌的几位友人纷纷撇着嘴表示不屑。
其中一人道:“看见没有,这是在我们这赚着钱了,这回也不怕见人了。”
另一人说:“可不是么,卢兄的生意可没少被他抢。卢兄,你是第一次见他吧?”
卢景秋点点头,同时笑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位白老板长得未免太名不副实了。”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深有同感的大笑起来。引得白玉晓这伙人不住朝这边看,卢景秋抬头时正跟白玉晓目光相交。他前阵子刚在码头与白家的人动过手,此时淡定自若的对着白玉晓一笑,移开了目光。白玉晓停顿了一下,然后跟着旁人进了包间。
三月时节,于老爷痊愈了,这时又有一批货要运出本地,他照例随行。于邵棠在家中跟他大吵一架,死活不让他出海。然而老子比儿子还犟,一巴掌扇到于邵棠脸上,他是执意要去。于邵棠愣是没拦住他,只好送他去了码头,担忧的目送他上船,船又离岸驶往远方。于邵棠跟卢景秋诉苦,觉得自己这位老爹太让人操心,万一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他这话说到一半就让卢景秋打断了,卢景秋瞪着他道:“这些话你可别说,盼点好行不行?”
又过了几日,卢景秋的生意终于走上正轨。他难得的清闲下来,于是又有了闲心去逗于邵棠。以往他总是扯下脸皮什么话都敢说,但现在似乎含蓄害羞了许多。有时候逗着逗着他就会自食其果,被于邵棠扑倒按在床上。于邵棠笑得气喘吁吁,将他两只手制住说:“你别说了,再说我可不客气。”卢景秋一扭身子,挑衅道:“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于邵棠高深莫测的一笑,手掌顺着他的前胸向下抚摩。卢景秋脸上渐渐浮现出红晕,咬着下唇很娇羞的看着对方。然而于邵棠手掌一转,瞄准他腹部和腰侧开始挠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