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男人反而在他身边坐下了,“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结婚很多年突然就想吃点合口味的,真的来了又装矜持,迈不出那一步。”
孙敬寒冷笑。
“爷专门帮你这样的人解决问题,保证照顾你的心情和技术。”男人撩一下他的西装,“今天爷心情不错,给你打一折,五百怎么样?也就是你一顿饭钱。”
这身西装不贵,也不知是哪一点吸引来这么位拉客的少爷。孙敬寒起身系起衣扣,抓过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抬脚就走。
“你他妈站住。”男人攥住他后领,骂道,“你瞎啊,爷这么好的身板儿……”
孙敬寒回身抡起胳膊别住对方拉扯的手臂,一脚踹在他腿弯上。
这一脚不重但发生得太快,男人猝不及防狠狠跪倒在地。
孙敬寒正了正西装看一圈周围的人,发现没有想插手这件事的,失望地粗声叹气。
他刚走到酒吧门口,正撞上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那人气喘吁吁,汗水正从额头冒出来滚落到口罩上。
两人对视一眼,孙敬寒猛地皱眉:“你……”
一个酒瓶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正砸到那人脸上。
孙敬寒积攒了好几个月的怒气瞬间爆发,挣脱拉住自己的手,抄起隔壁桌上的啤酒敲掉瓶底,一言不发,大步冲进人群。罪魁祸首本来发狠站在原地等他报复,看见他这架势明显动摇了,却还硬扛着不躲不逃。
“方鸿易!”
眼见要起冲突,斜刺里冒出个人一拳揍在闹事者脸上,拽着护到身后,伸直胳膊隔开与孙敬寒的距离:“大哥,这件事是我对象的错,我已经教训他了,我们各退一步,别把事儿闹大。”
方鸿易像上岸的鱼一样试图从他手里挣扎开:“我他妈哪儿错了!”
“你给我闭嘴!”拉架的一嗓子吼得整家酒吧都安静一秒,又对孙敬寒低声下气道,“不好意思,是我没管好。”
孙敬寒顺手把酒瓶扔到一边,扯住身后堵不住鼻血的人大步走出酒吧。
他对陈墨亭何其熟悉,单凭身高和一双眼睛就认得出来,这一晚所有没能发泄的怒气都置在手里的一根胳膊上。高他一头的陈墨亭被他拖得踉踉跄跄,骨头都要碎了。
孙敬寒急于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拥挤的路况却把车堵得动弹不得,孙敬寒狠捶一拳方向盘,冷声问:“破相了?”
陈墨亭已经熟门熟路地从手套箱里翻出了纸巾,堵着鼻子说:“没,就是流鼻血。”
“你来gay吧干什么!”孙敬寒忍无可忍地咆哮,“你想上头条吗!你以为穿成这样就不会被人认出来?”
“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吼我,还有没有人性?”
孙敬寒吼完刚才那一嗓子,恢复了些许冷静,点上烟猛抽几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混gay吧的?”
陈墨亭捂着鼻子发出闷笑:“我没混,是听说你进了gay吧才赶过来,结果隔着三条街堵死在路上,又狂跑好几公里。我现在这体质,晕了都是活该。”
孙敬寒也担心他的身体状况,硬撑着不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雇了人跟踪你。”陈墨亭展开纸巾看一眼,又抽了几张堵鼻子,“我只让他在北京范围内跟着,他肯定不知道你去戒毒所接了柴可,你放心。”
孙敬寒又是一阵火起,却没法上手揍一个伤员:“你一个明星雇人跟踪,这事传出去怎么办?”
“可以匿名委托,这条产业链服务周到得很。”陈墨亭不小心碰到青肿,“哎哟”一声,“我又不是你手下的艺人,你管我混不混gay吧,雇不雇人跟踪呢。”
“……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