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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这么厉害啊?”韶光问,主要是蒋默阳上船后一直表现的和大家一样,他都快忘了蒋默阳是个有神通的小道士了。
“小瞧了我不是。”蒋默阳说,“我跟你说一下,然后你再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就成。那个不要崇拜我,不要追星我,我不签名的啊。”
“美的你。”韶光无语的看着他,“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我要的东西你能有吗?”蒋默阳看着他,“到时候你就捧个盆跟在我后面,有个人陪我晒一下,我心里舒服点。”
“你是有多阴暗。”韶光说。
韶光回头和人一一说了,还格外强调说,“小蒋道士别看他平常嘻嘻哈哈的,真做点什么事他很容易害羞,不要因为好奇就去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小蒋道士还特别不喜欢表扬,记住了,别夸他。”
话说到正午,太阳高照,韶光涂着防晒霜还带着帽子,冰水壶就挂在脖子上,蒋默阳穿着他的道士服,韶光都佩服他了,“你穿着这几层不热啊?”
“热也得穿着。”蒋默阳说,“待会我开始做法画的时候就别和我说话了,到时候紧跟着我就行,我们争取一次过啊!”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韶光问。
“不会,”蒋默阳摇头,“就是放点血。”
“放血干什么?”韶光叫道,“一定要人血吗?咱们船上不是还有一只公鸡吗?”
“公鸡要留着给母鸡的,我舍不得。”蒋默阳说。
韶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疯了吧,你心疼公鸡不心疼你自己?先停着,我去舀公鸡。”
“韶光,韶光。”蒋默阳连忙拽住他的背心,“那公鸡瘦不拉几的,放的血还不够画半船,到时候还是得我的血,再说了,公鸡的血时效性短,我的血要更好一点。”
“你的意思说你要放血画整条船?”韶光再一次惊叫。然后举举手里的盆,“这盆不会是舀来放你的血的吧,不行,不能这样做,你会没命的。”
韶光收拾东西想往舱房里走,蒋默阳连忙再扯住,“不都是我的血,还要放朱砂呢,我有分寸,我能把自己放血放死吗?你认识我是那么无私的人吗?”
韶光还在犹豫,蒋默阳很干脆的说,“你是道士我是道士啊,不要唧唧歪歪,等会时辰都过了。”
韶光让蒋默阳再三保证再三发誓不会有事的情况下同意了。“你觉得不对你就赶紧停,这船上没医生也没懂你们那事的人,自己的命自己悠着点听到没。”韶光说。
蒋默阳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待会我在画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说话,别打断我,别让我的血白流听到没。”
这下换韶光点头了。蒋默阳在船头的位置摆了法案,点了香,盆盆装了半盆朱砂放在法案上,韶光紧张的看着它,随时准备着上前抱住它。
蒋默阳嘴里念念有词,脚下也如踩八卦一样绕来绕去,突然一个定势,左手腕上划拉一个口子,血就跟开了笼头一样往下掉。韶光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惊叫出来,这样放血真的没事吗?他不该听他的,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在韶光忍不住要冲上前打断的时候,蒋默阳总算是停止了放血,此刻他的脸上已是苍白,他烧了一道符纸巴在手腕上,伤口不再流血,蒋默阳舀出一只半手臂长的毛笔,在盆里画着两仪图,把血和朱砂混在一起。
然后一抬腿,扎个马步,道袍下方被他塞在腰带里,大喝一声,起——笔随人动,蒋默阳站到船舷边,一路龙飞凤舞的画下去。韶光连忙端着盆紧跟在后面,蒋默阳画在船舷外边,所以要半弓着腰,星光号说大不大,说小也有几十米的周长。
韶光跟在后面都累的够呛,汗水跟雨一样,整个人都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蒋默阳奇异的没出汗,只是脸越来越白,越来越白。
画完最后一笔,蒋默阳在大喝一声,止——做一个收势的动作。此时盆里的朱砂刚好全部用完,盆子干净的好像从来没有装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