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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不会。”邹慕槐高兴的抱住立轩,在寝室里转圈。
“我的传单花了……”立轩大叫着把他推开。
“我帮你。”邹慕槐夺过他手里的滚子,迅速的推墨,一张张传单带着墨香出来。
“你红了。”方玉烟放下手里的报纸,冷着脸对瑞茗说。瑞茗端着药放到他手边:“趁热吧。”
方玉烟凝着眉,一口气把药灌进肚子里,苦的直吐舌头。瑞茗递过来几颗话梅。把话梅含在嘴里,苦味才渐渐去了。方玉烟吁了口气拿出一张红色请柬:“明天,杜老板的新铺子开业,请了我和你。”
瑞茗一怔。方玉烟哼了一声,拧着眉头看他的眼神一点也不友善,嘴里却说:“你还没身像样的衣服,去我柜子里挑一件。”
瑞茗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淡淡的把药碗收拾起来:“我不去。”
“一个唱戏的,人家给你脸,你就好好的收着。不要给脸不要脸。”
瑞茗装没听见,拿着药碗出了方玉烟的房间。邹慕槐端了个凳子坐在瑞茗的房间门口看院子里那些戏子个扎马的扎马,劈叉的劈叉,吊嗓子的吊嗓子。一派热闹景像。
见到瑞茗过来,他站起身迎上他:“等你有一会儿了。”
“什么事?”瑞茗的话里吐着寒气。
“哼,没事。就看看你。”邹慕槐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粉塞到他手里。瑞茗看了一眼,粉盒上画着个体态丰腴的西洋女人。
“什么?”
“呃……”邹慕槐的些不好意思起来:“觉得适合你,就买了。是西洋粉。”
“我用不着。”瑞茗的眼里浮出淡淡的厌恶。
“用的着,一定用的着的。”邹慕槐怕他不收连忙道:“你们唱戏不都得往脸上抹粉嘛。这个很好的。”
“跟这不一样。”瑞茗要把粉盒塞还给他。他退了三步,恢复之前的谑笑:“我不会吃了你的,你不用多想。”说罢轻快的走出客栈,叫瑞茗撵都撵不上他。
方玉烟的烧还没褪,下午的戏还是瑞茗顶他。瑞茗跟着七岁红坐在同一辆黄包车往保利剧院去,路过闹市的街口看到一群人围聚在一起,中间有个人正在慷慨激昂的发表抗日救亡的演说。来不及多听几个字,黄包车飞快的把人群抛了很远。
七岁红重重的叹了一声:“但愿日本人也听京戏。”
“就算他们听,也不能给他们唱。”瑞茗淡淡说。七岁红瞄了他一眼,摇摇头,露出对他不屑的神情。
巡捕房警车的警报尖利的划破天际。七岁红回回头:“怕是去抓刚才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