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灿只觉得耳边一热,心猿意马起来,他突然发了牛脾气,等不到去床上了,一下子把罗彻按在洗手台上,下身一拱,也没找对地方,胡乱戳在罗彻股间。
罗彻扣住他的手,两个人几乎以蒙古摔跤的手势抱在一起,他呵斥道:“你急什麽?”话音未落,只觉得小腹处一阵热流,陈永灿抱著他,僵住了。
罗彻默然,心里道:“不会吧……”
陈永灿已经快哭了,他直接哀嚎出声,“不会吧……”
“你还有力气射第三下吗?”罗彻竭力忍著,但是开口时仍然带著一点点憋不住的笑意。
陈永灿喘著粗气,红著脸,不吭声。
罗彻用毛巾简单擦了擦身上的白浊液体,“去床上躺会儿,没事,第一次都这样。”
他转身走了出去,陈永灿简直无地自容,太耸了,太衰了,丢死人了!他默默转身擦净自己,探出头偷看时,只见罗彻正歪在床上,拿起手机在打什麽简单的游戏。
陈永灿没脸回床上去等“休息够了”再来第三次,搞不好第三次又这样,那他就不活了。小小心心地缩起庞大的身躯,他跟一条大虫似的爬到床尾,将自己随手丢在那里的衣裤收过来,也不等穿上,抱著衣服夺门而逃。
07.走投无路
陈永灿觉得在罗彻跟前丢了大脸,无地自容之下,他没敢再去打扰对方。
罗彻其实也不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怂货,所以并未放在心上,起初几天他还想等有机会的时候安抚一下陈永灿,无奈陈永灿不来找他,他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哪个学校读书,联系电话QQ号码都没有留下。时间一长,他就把这个事情和这个人都忘了,倒不是说他有多薄情寡意,而是他实在没有闲工夫去照顾一名相貌平平的怀春少男。
无他,罗家老爷子似乎终于失去了耐性,采取了高压政策逼迫他就范。首先,他被医院以莫名的理由解聘了,他不服,向院方提出申诉,这下好,一个月前一位抢救无效死在手术台上的病人,其家属突然怀疑病人是死于医疗事故,连院方出面调解的过程都省略了,直接向法院递交了诉状,而这台手术的主刀医生当然是罗彻。
这种事情对于一家大医院来说也不算稀奇,奇怪的是院方这一次在背后捅了他一刀,把所有责任推到他头上。罗彻有点懵了,他无所事事地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好心地大外科主任劝他,“别纠缠下去了,不然弄得行医资格都要失去了。小罗,其实你家里那么有钱,让你爸爸办一家私人医院都不在话下……”
话没听完,罗彻站起身收拾东西,正式递交辞呈。
在官司缠身的同时,他的车给盗了,他的家门钥匙突然打不开门锁了,找来物业撬锁,人家抱歉地道:“对不起,请证明你是这个房子的业主。”
罗彻掏出身份证,对方一脸狐疑,正在这个时候,有陌生人从里面开门出来,说这房子是他的,他有一切相关证明。
罗彻探头进去,一应软装修一夜之间全部被撤换,沙发是新的,餐桌是新的,墙上的婚纱照是陌生人的,他不由分说闯进去,终于失去了风度,“我的书柜呢?”
书柜第二个抽屉里有重要的私人物品,其他的东西没了就没了,但是那些东西不行。
“什么你的东西,你再这样我报警了!”房子的“主人”威胁他。
罗彻知道争吵于事无补,老头子狠起来他不是没见过,一件行李都没收拾,他就告别了那个曾经的小家。出了小区左转就是24小时服务的银行ATM机,他把银行卡往里一插,屏幕显示账户已冻结,如有疑问请联系银行柜台。
把钱包里的卡全部拿出来折断扔进旁边的纸篓,走到外面,天色已经黑透,肚子饿得咕咕叫,他裹紧身上的薄外套,到临街的面店吃了一碗兰州拉面。坐在那里老半天,他心里空荡荡的,已经由最初的愤怒到最后的淡然。
要愤怒也早就愤怒过了,当初也没有大吵特吵,现在吵有什么意思呢?
天无绝人之路。
从衣兜里掏出钱包数了数,口袋里只有两百多块钱的现金,付了晚餐的钱,他算了算下一步该怎么计划安排,算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点钱不够旅馆的押金,只能到火车站旁边的招待所对付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