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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看穿你了,你就想我精尽人亡,然后你好另结新欢是不是?想得美!”陈永灿说着,光着屁股欠起身,越过罗彻,拍灭了墙上的电灯开关。
“客厅里那一摊子,你就不收拾了?”
陈永灿搂着罗彻,“我腿都软了,明天再收拾吧,没事儿。我估摸着我妈总要吃过中饭才回来,兴许还要吃晚饭住上几天。睡吧睡吧,不早了。”
罗彻再要说话,黑暗中已经传来陈永灿平稳的呼吸。
“孱头?”
陈永灿睡死了。
罗彻叹气,他想下床去收拾,心里总觉得悬着,睡不踏实,然而前脚才下地,腰上酸痛得直不起来,他忿忿地想:“我也不能这么着惯他吧,管他的呢!”
半个小时以后,他很为此懊恼,因为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客厅里有了响动,陈母居然在大年初二的这个点回来了!
罗彻推了推陈永灿,那小子睡得四平八稳,雷打不动。
于是他就套上衣服,扶着腰,拖着打颤的两条腿挪到了客厅。陈母正弯腰收拾丢了一地的纸巾,沙发坐垫上也有痕迹,大概用湿抹布擦才能擦掉。罗彻红着脸道,“阿姨,你怎么回来了?”
陈母低头收拾,好像普通的打扫卫生,“这么晚了,你先去睡吧。”
“出什么事了?”
“没事。”
罗彻看见她低头躲闪着别人的目光,于是更加肯定她出事了,这个点回来,估计是受了委屈,也许还吵架了。不过那男人也够可以的,就让她自己跑回来,电话都不打一个,也不问问她到家了没有。
罗彻有心安慰她两句,又觉得不合时宜,只好留她一人在客厅里收拾,也许收拾的时候她才不会胡思乱想太多。
结果他才要关门回卧室,陈母叫住了他,“罗医生!”
“叫我罗彻吧。”
“好,我以后叫你罗彻。”陈母还是低垂着眼睛,“是这样的,本来我定了两天后去悉尼的旅行团,钱都交了,可是我临时有事去不了,反正两个人的名额,要不你和阿灿去吧?”
“两天后啊?”罗彻摸了摸后脑勺,“我们俩都没办旅游签证,两天批不下来吧,也不知道现在使馆里上班不上班。”
“哦,我都忘了签证这茬了。”陈母一拍脑袋,苦笑,“那算了,明天我问问旅行团,能退多少钱。”
“何必要退呢,想去就去呗。”
“我不想和他一起去了。”陈母低头,开始收拾茶几。
“他会去吗?”
“大概是不去了。”
“那你就自己去呗,他如果去,两个人好好谈一谈,他如果不去,就当散心。”
陈母找抹布,开始擦拭沙发垫子上的痕迹,罗彻红着脸,准备开溜。
“罗彻!”
“啊?”
“我准备去悉尼,所以你别告诉阿灿今天晚上的事。”
“哦,好。”
罗彻回到卧室里,刚爬上床,陈永灿翻了个身,把他搂在怀里,他并没有醒,睡梦中还打了个呼噜。
罗彻摇摇头,能这样天真无邪,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第二天一切如常,陈永灿睡到日上三竿,甚至对母亲的归来毫不惊讶,只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
“哦。”
母子两个讨论午餐吃什么的时候,罗彻正在书房里上网,他侧耳细听,没听出异常来,顿时觉得陈永灿神经也够大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