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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季成川想起季然偷偷往他怀里拱的样子就极为愉悦,心情颇好之余反问方廷:“你打电话就为这个?”
当然不是。
方廷清清嗓子,把话题拐回去:“白河做错事了?小孩跑来找我,难过得不轻,你怎么也没个征兆?”
季成川回答得云淡风轻:“季然不喜欢他。”
“哎哟我的亲哥哥!”方廷发出一声无法忍耐的惨叫:“您又不是要给他找小妈,小屁孩有什么好不喜欢的?糊弄糊弄得了,你怎么这么听话啊,我看你养这儿子才像养了个情人,你是老子他是老子?”
季成川换了一边听电话,懒得理他这一通胡言乱语:“没事儿就挂了。”
“等等等!”方廷止住抱怨,没什么好气儿道:“白河来找我,把你给他的卡放我这了,让我替他还你,说刚开始是为了钱,你给他够多了,后来人不图你的钱了。”
青春正好,心高气傲,又拥有一技特长的大学生,甘愿雌伏于年长许多的同性身下,不图钱,还能图什么呢。白河是个好孩子,不论他的身体,还是听话的性格,一度以来都极讨季成川欢心。可这种欢心与另一种源自季然带给他的欢喜比起来,永远也不可能占据上风。
主厨亲手断着包好的糕点走过来,季成川交代一句:“一码归一码,你随便找个由头把钱给他。”便挂了电话。留方廷独自在那头歪在沙发上恨铁不成钢,冲着手机“诅咒”:你这好儿子迟早把你折腾死!
此时,谁都还料想不到这句笑话日后将一语成谶。季成川带着精致的糕点回家喂儿子,季然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他莫名产生了一些“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感觉,似乎意识到“逼婚”大计有些不道德,需要自己的乖巧听话来推动进行,于是难得没对季成川吹胡子瞪眼,连昨日的羞耻都强忍着不去回忆,接过季成川递给他的纸袋坐在沙发上闷头啃。
季成川久违地重温一回带着儿子睡觉的踏实感,看季然每一眼心里都裹着蜜,越看越觉得要疼到心尖上。
他坐在季然旁边,问季然睡醒以后有没有不舒服,得到让他心安的答案,就不再多说什么,陪着季然看电视。
阿姨在厨房里做饭,浓郁的香气充斥着别墅每一寸角落,电视里吵吵闹闹的,身边坐着应该喊“爸爸”的男人,一张沙发,两人离得不远,举手投足间都能产生肢体的触碰。季然恍然间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他刚被姥姥带走的那一年,每天朝思暮想想要回到季成川身边、与他共同生活的场景。
他有些惆怅地往嘴里又塞了一块糕点,突然眼前一黑,整颗脑袋都被季成川摁进怀里。
“干嘛……”
季然立马炸起了浑身的汗毛,刚进嘴的团子掉下去,他挥舞着手脚刚要挣扎,突然听见电视里传来暧昧的声响,似乎是两个人在……亲吻?
是了,刚才他走了一下神,电影里两个主角似乎正互相坦白心意,对视的目光都黏糊糊的,烘托气氛热吻一段毫不稀奇。
一瞬间,季然连反抗也忘了,他像只呆头鹅一样伏在季成川胸前,心想:所以,季成川是把他当成不能看“不健康”镜头的小毛孩了?
季成川从季然屁股底下抽出遥控器,找了部《冰河世纪》播放,这才把季然松开。他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季然为掩尴尬,连忙低头去找刚才掉落的团子,紧接着就瞪大了双眼——该死的团子不偏不倚,竟然稳稳当当掉在季成川裤裆上了!
“掉了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