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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像灵丹堂,林白青向来把平均的治疗单价控制在3块钱一个人。
她一天看40个病人,才有120块的营收。
这120并非纯利润,还要刨开药材成本,大概能剩30元的利润,但它还不是纯利,因为总有人看病掏不起钱,要赊账,灵丹堂的老传统,赊账不能讨,超过半年就要全部核销,而那一部分的损失,也要算在经营成本里。
这也正是这么多年,中医不赚钱,或者赚钱难的原因。
但当有了可以公开销售的中成药品牌就不一样了。
仅仅一条生产线,一个月五到六位数的利润是白赚的。
而且国家马上要开放民营医院的资质审批,一个省一开始就放一个名额,考核也极为严格。
要在原来,从硬件到软件,再到关系,灵丹堂都争不过保济堂。
陆东家在首都有关系,直接从首都就把名额内定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当灵丹堂拥有成熟的中成药生产线,即使首都有大领导想插手,想内定保济堂,他也得考虑考虑,掂量掂量,找个合适的理由。
总之就是,医改在即,本来保济堂稳稳的占着第一,可现在灵丹堂冒了尖儿,隐隐有超它之势了。
穆成扬当然觉得这是好事,从此灵丹堂要一马当先,飞速发展了。
刘大夫和请来的两位老专家却不这么认为。
刘大夫的丈夫在邮政储蓄是个小领导,比较了解社会情况,她说:“白青,其实咱做个小药堂,卖点药赚点小钱就得了,没必要搞的太大,树大还招风呢。”
来坐诊的张大夫也说:“保济堂可是黑白两道都有人的,人家也一直是广省第一,有什么好政策按理就该人家占,咱们占了,保济堂明着不说啥,要暗地里给咱使绊子呢?”
穆成扬应林白青的要求,刚刚斥巨资从申城医药器械厂买回来一台医用高压消毒器,从今往后就不用每天盯着炉子煮针,给针消毒了。
他正在看着说明书安装高压消毒器,接过话茬说:“啥意思,你说保济堂想找道上的人欺负咱们呀,笑话嘛,让他们尽管来,我看谁敢欺负咱。”
陆东家是两条道上都有人,首都的关系也梆梆硬。
但他不敢动灵丹堂的,因为灵丹堂的背后,蹲着楚春亭那头老狮子呢。
说起道上的人,张大夫思绪发散,又要八个小卦:“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张子强回来了。”
刘大夫一时迷惑了:“张子强是谁?”
张大夫说:“昨天省医接了三个急诊,一个剁了手腕,两个砍了手指,你说张子强是谁?”
张子强,跟楚春亭一样也是混道的。
但不一样的是,楚春亭是横跨两条道,虽然势力庞大,但他本人不违法也不犯罪,而且还是政府的座上宾。
张子强却是穷凶极恶的悍匪,是两岸三地的政府,警方都头疼无比的人物。
这事穆成扬也知道,他说:“听说张子强正在四处找偷了他表的人,疯狂报复。而且我听人说,最大的一宗表有几百块,到现在还没找着。”
张大夫说:“也不知道哪些表在哪儿,是谁拿的。”
穆成扬说:“敢拿几百块表的,肯定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跟张子强黑吃黑,互砍嘛,最近夜总会天天晚上有人断胳膊断腿呢。”
如今的城市人分了两拔,普通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过着平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