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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沐继续笑着,转头去看应心远,问道:“应神医,您若是得空,我们试试如何?”
应心远赶忙从愣神的状态中回过神,他点点头,依然是温文尔雅地说:“那便请辛沐公子先。”
辛沐行了一礼,开口便念出了第一颗落子的位置。
盲棋需要极为专注,况且二人都是高手,这一下起来便听不见周遭的人声,看不见周围的景物,全然专注地看着对方。辛沐落了几子之后,没太注意脚下,突然便踢到了一块小石头,辛沐一个踉跄,险些摔了。
“小心!”应心远急忙伸手揽住辛沐,辛沐人没有摔,但却完全陷进了应心远的怀抱之中。应心远闻到辛沐身上一阵淡淡的馨香味,不过很快,辛沐站直了身子,退到距离应心远几步远的位置。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又恢复了客气和冷淡。
应心远是知道辛沐不喜欢与人身体接触的,但这样直白地看到辛沐的不适,应心远仍然觉得心中一阵气恼。他突然回忆起辛沐看着容华的眼神,那种迷恋和狂热,完全不像是辛沐这样冷心冷情的应有的反应。应心远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电光石火之间,应心远想起了曾经看过一本西夷的医书,说是西夷有一种能让人动情的花。过去他一直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可现在看着辛沐,应心远却觉得除了中毒,他无法解释辛沐究竟是为什么这样看重容华。
“抱歉,在下失仪了,还请辛沐公子勿怪。”应心远表面不动声色,淡淡地同辛沐行了个礼。
“无妨,应当多谢应神医才是。”辛沐很快便又想到了棋盘上的事情,说,“应神医,该你落子了。”
应心远点点头,继续和辛沐对弈。
当晚,辛沐的风寒便已好转。
明知容华不会回来,他还是等到了深夜,实在是困得厉害了,辛沐才吹灭了灯上床休息。
可就在辛沐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个人掀开了锦被,一下钻进了被窝里,把辛沐给抱了个满怀。
辛沐被惊醒,睁开眼有些迷糊,然后便张开双臂抱着容华,低语道:“你总算是回来了。”
“等我很久了吗?”容华吻了吻辛沐的脸,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他。
辛沐点头,勾着容华的脖子说:“你回来就好。”
容华却突然板起脸来,说:“你不是同应心远对弈玩得很开心吗?他还抱了你一下。”
辛沐迷蒙地说:“你怎么知道?”
容华没回答这个问题。他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自从上次瞧见那俩人下棋时的景象,容华便一直对应心远十分戒备,但凡是应心远来给辛沐瞧病,容华都会让人注意盯着。要不是这样的话,容华也不会知道今天下午辛沐和应心远的事情。
反正知道之后,容华便觉得又急又气,政务忙完之后,也不想管映玉闹脾气,直接就回了夕颜小筑。
辛沐也不是多想等容华这个回答,见他不说,便继续搂着他,往他的怀里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容华摸摸辛沐的头,说:“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听话,别生气。”
辛沐答道:“嗯。”
容华又说:“大哥走的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让我照顾映玉。大哥他这辈子也就这件事情求我,我不想让他失望。这些日子映玉身子不好,你让着他些,等他身子好了,我就来接你回去。”
辛沐嘴唇张张合合半晌,还是没忍住,特别耿直地说:“若仅是因为忠勇公(注:容征死后谥号忠勇,尊称以其谥号为准。容华封越国公,尊称以其爵位为准。)的嘱托,你这样照料他,倒是没什么,你说,我信就是。只是,若这只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呢?若是你真的放不下他呢?以后又当如何?”
容华被辛沐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愣愣地想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