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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觉得他不错,家世也好,想给咱们堂妹牵红线?”林垐斜眼看林墟一眼,撇着唇角道:“你想找死可别拖上我,咱们堂妹的主,只怕咱们那位婶娘都说了不算,你去当家做主,想想当初朱阙的事情,六房如今如何了?”
林墟这才觉得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服气,直接道:“那齐豫勤的长相、家世都不错,咱们堂妹又救过他的命,他肯定是会对堂妹千依百顺的,堂妹难道还会看不上他?”
“长相、家世都不错?”林垐又不屑地瞥了一眼林墟,“跟萧大人相比呢?”
“那自然是比都不用比的!萧大人的家世……”林墟下意识开口,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垐,干巴巴道:“你是说……萧大人他……他……他对咱们堂妹……”
“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这般照顾婶娘她们一家上下?”林垐很是无奈,径直往前走,林墟想了下跟上,“不是说,当初二叔父对萧大人有恩,他这才……”
“多大的恩情,让人能够事无巨细,天天记挂着?”林垐越发的不屑,几乎懒得跟林墟说话了。然而想想,两个人此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又忍着解释道:“萧大人至今未婚呢!如今堂妹家中的护院,有一半都是都尉府里面出来的,你说萧大人是不是对咱们堂妹有心?”
“要是这么说……”林墟一脸做梦的表情,“萧大人可是太有心了!只是,咱们堂妹是什么意思呢?那萧大人,可是比她大太多了,未免显得老了些吧?”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彼此的意思。
反正林紫苏的婚事他们说了也不算,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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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安城,宁安侯府。
李科抵达京城已经有两天了,被安置在外院休息,一应吃喝用度都有人照应,然而他依然有些坐立不安。
当初离开蕲州的时候,少爷可是交代了要尽快带回信回去的。这信送上去两天了,竟然至今回信都没有音信,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只萧祁的信上究竟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更不敢随意让人透信儿去催促回信,此时在院中打了一趟拳,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往回走,就发现一只眼熟的鸽子在屋里桌子上来回走动,顺便喝上两口晾了半响的茶水。
见他进来,鸽子也不怕反而冲着他咕咕叫了两声,高傲地抬起脚给李科。
李科顾不上这许多,连忙过去解下了鸽子腿上的小竹筒从里面拿出字条。
信是蕲州来的,字条上的字迹上少爷的,从上面的话来看,他走了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少爷就送出了这只信鸽。
少爷这是算着日子催着他赶紧带了回信回蕲州呢!李科深深吸了一口气,去院中打了水,洗了个冷水澡,确定身上没有一丝汗臭味这才收拾利索,托了照顾他日常的丫鬟往后院传话。
而此时,后院之中看过萧祁那封信的侯爷和侯夫人也是满腹的心事。愣是两天了,也没有下一个决断。
此时又得了丫鬟传来的信儿,说是李科想要求见,夫妻两人自然是知道这是来催回信了。家里一个护卫定然不会这般大胆,才不过两日就来催促,怕只怕是儿子的意思。
“这林御医,当初在京城之时,我也只听闻他医术高明,偶尔见到也不过是客气一声……”萧侯爷很是无奈,再者,这林沉璞牵扯到宫闱和夺嫡之中而死,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他的女儿,究竟是何模样,性情如何,我却是不知的。”
侯夫人张氏也眉头紧皱,又看了看手中那封情真意切的信,倒是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然而一言一语之中都透着儿子对那位林姑娘的喜爱。
“如今林家可还在孝中呢,儿子这般……”她心中略微不喜,然而想想儿子平日里面对女色那副冷漠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想左了,改口道:“他如今年纪大了,咱们也不求未来儿媳门楣多高,府上纵然如今不得今上重用,却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些年来,与他说了多少次亲事,他不是再三推阻,就是浑不在意躲了出去。”
如今竟然有意中人,愿意成亲,也算是好事。
只是,等心中所提的这位林姑娘出孝,再谈婚论嫁,等媳妇娶进门来只怕还有三年的功夫。她如何等得了呢?
萧侯爷叹息了一声,“祁儿的眼光,我倒是信,他既然相中了这林姑娘,说起来这林姑娘定然不会是差的。”他对于儿子了解更甚,不然当初也不会放心萧祁去往蕲州任职。如今儿子的信他也是看过的,自然不像妻子那般犹疑。
“只婚姻大事,又岂能儿戏。”他想了又想才道:“既然儿子有意,这两天你略微收拾一下行囊,亲自去蕲州看看这林姑娘究竟如何。”
“我亲自去?”张氏愕然,萧侯爷点头道:“让我身边的萧闵带人跟着,一路有他照应,定然无碍。若是那林姑娘真是个好的,就交换了信物,与她家中商定等她出孝就提亲。”
张氏半响才反应过来,“这……这也未免……”太草率了!虽然说不指望未来的儿媳门楣多高,可是萧祁毕竟不是长子,未来继承不了侯爷的位置,只怕是要独自打拼的。未来的儿媳若是家世好些,自然是有所益助的。
不要说林沉璞如今是定了罪名砍头的御医了,哪怕他如今还在太医院中任职,这门楣也未免太低了些……
“这样的婚事,未来祁儿难免辛苦……”张氏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反而是萧侯爷看得通透,直接道:“祁儿是个有主心骨的人,比他大哥性子还要强硬些。这些琐碎的事情,他定然想得清楚明白。再者,他于钺儿乃是同胞一母,将来真是我们不在了,难不成钺儿继承了我的位置,会不照顾祁儿吗?”
这般说着,张氏心中才好受了些,转而又忍不住低声道:“钺儿才比祁儿大上两岁,如今嫡长子都五岁了,若定下这位林姑娘,怕是等到祁儿有儿子……”
“这都是儿女缘分罢了,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萧侯爷有些不耐烦,这门婚事不是他们夫妇二人看来得,心中自然是有着诸多不满的。一开始接到这信,他也曾勃然大怒一番。只后来细细想了儿子的性情,知道他素来办事沉稳,这次又是让李科亲自送了信回来,心中一言一语皆诚恳,他这才渐渐回转过来,思虑这门亲事。
若论起来,他对心中所提那位林姑娘更是不喜。妻子不知,他这两天却是让人查了的。林沉璞只有一女一子,女儿名叫林紫苏,之前在立安城的时候倒是不显儿子所提得医术了得,想来是林沉璞为人谨慎的缘故。
如今她展露一手医术,怕也是为了维护家门。
这些萧侯爷都觉得无碍,唯一让他心中芥蒂的是,这林紫苏曾经与靖王关系不错,隐隐约约透出的意思,竟然有私定终身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