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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道理是如此。但是,咱家虽不喜公子脾性,可也看着他长大,看着圣上这么多年为他费尽心机宠溺无度,心里也想着他二人能成。”张德摇摇头,走开了。
晚上,席若开了国宴,凡三品以上官员都可携带家眷入宫赴宴。丞相梅乐松与大理寺卿夏尔容称病未出。
陪伴圣上参加国宴的并不是皇后娘娘,而是新近得宠的明妃。众人接头交耳的议论,圣上的意思摆的很清楚,梅家势力落了,梅乐松被天下儒生所不齿,所以圣上这是要废后了。
而新一任的皇后,怕就是这位偎在圣上身边的明妃娘娘吧。但他一个男人,又出身勾栏院,哪里能坐上一国后位。众臣皆不满,但又碍于近日抗议严词厉色的人都纷纷死于非命,虽然谁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是圣上所为,但形势所显,大家都心知肚明罢了。
有几个不怕死的,上前拉长了脸向圣上说自己身体不适,然后甩甩袖子走人
只有吏部员外郎何尘,指着明妃出言辱骂,被圣上喝止之后,又转而指责圣上荒淫无道,最后圣上大怒起身,命侍卫将何尘按在地上,当着众臣的面乱棍打死。
血肉模糊,惨叫连连中,大臣都不敢直视。明妃淡然处之,替圣上抚着胸口顺气,顺着顺着,二人都趴下了,宽大的矮几掩盖了二人的身影,但发出的声音让人脸红心跳。
国宴没有如往年一样热闹一夜,三更刚过,圣上便醉的不省人事,倒下之前,摆手让众人散了,又吩咐张德扶他到最近的宫殿休息,没留下明妃过夜。明妃了然的笑笑,跪安回了自己的寝宫。
明妃一走,席若就用冷水洗脸,又简单的沐浴,换了身衣服,匆匆往养心殿去。张德跟在后面,看看方向,颇感欣慰。
谢归其蒙着被子,在龙床上缩成一团。席若去扯被子,费了好大力气才扯开,谢归其的身子都跟着移了不少。绕是如此,谢归其还在呼呼大睡。
席若拍拍他的脸:“别装了。”
谢归其睁开眼,坐到床的里侧,侧着脑袋,不说话。
“今日不舒服?”
谢归其咬牙:“没有。”
“这是欺君。”
谢归其气的脸都鼓了起来,一把扯过被子蒙上头,躺在床上装死。席若坐在床边,言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
“……”
“什么都可以,骂朕也行。”
“真的?”谢归其露出脑袋:“你个混蛋。”
席若有些吃惊:“你只想骂这个?”
谢归其微微仰头,努力地思索:“你个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狡诈坑蒙拐骗偷,啊,的,王八蛋。”
“你?”
谢归其半天又想起一句军营里常听到的:“你个没把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