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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柏灵一遍又一遍的折腾着,每一次江易琛都让她如愿以偿,他不生气,只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她既然让他大声点,那他就喊大声些。现在的江易琛似乎突然回过神来了,既然自己无法离开这里,并且一切都要靠着她,那么为何不什么都顺着她,至少自己能过得舒服些,然后等待时机逃离这里,面子自尊这些都算什么……
纪柏灵大概也觉得无趣了,冷冷哼了一声就离开了。她出去没多久,就开始去拿剪刀了,她还算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她把剪刀丢到江易琛面前,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有给他的手铐脚铐解锁呢,江易琛也发现了这个,他只是看着她,并不主动要求。
其实这会儿的江易琛看上去相当可怜,有床睡觉,但床明显比他身体要短,只能够卷缩着,床旁边还是厕所,虽然没什么异味,但总归不舒服,何况平时吃饭还是挨着厕所吃,喝水只能喝冷冰冰的纯净水,加上他邋遢的形象,谁能够相信这会是江家二少爷?
纪柏灵有些受不住他任劳任怨的模样,那就是在摧残着她的内心世界,并狠狠折磨她潜藏在心底的善良因子。
纪柏灵看了他一会儿,禁止自己继续想下去,他有什么可怜的,他做了那么多恶心事,自己才会这样对待他,但她从不曾主动招惹他什么,他就来毁掉了她的人生,她做事有理可循,而他连个理都没有。
她蹲下来,开始给他的脚铐解锁,钥匙伸进去,两下就打开了,然后是铐住他的手铐,同样是轻轻一下就开了。江易琛全神贯注的看着她手中的动作,那轻轻的“叮”一声带着巨大的魔力,就这么一下就解开了,那锁住他手的铁链,是不是也是这样,只需要轻轻的“叮”一声,他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江易琛的眼眸中射出璀璨般的光芒,几乎是在她打开手铐的那个瞬间,他的手就立即向那把钥匙扑了过去。他的动作猛烈,纪柏灵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抢过了钥匙,甚至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始打开铐住手的铁链。
纪柏灵一愣,随即明白了,脸上升起淡淡的嘲讽。手铐和脚铐的钥匙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打开铐住他手的铁链,她蹲在一边轻笑着,尤其是看到他从希望到失望的那个瞬间,她无比的相信在这一刻失望会完全淹没了他,让他的心狠狠受伤,“你可以继续试,把钥匙断在里面了,以后就算有真正的钥匙,也打不开了。”
江易琛听到这句话,不再试了,巨大的落差感瞬间袭来,让他竟然有种哭泣的冲动,他狠狠呼吸了好几下,才控制住那巨大的悲伤。只是他看着手中的钥匙,又将它当做了一种希望,它不是钥匙又如何,很多人拿着一根铁丝就能打开所有的门,如果他努力钻研,会不会有可能也打开?
他的表情怪异,纪柏灵眼睛眯了眯,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他晃神的瞬间,纪柏灵立即扑过去抢走了钥匙然后甩到了一边,想借着这钥匙做什么,想都别想,她瞪了江易琛一眼,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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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琛有些失落,但这种失落并不是很厚重,他很快就恢复过来。原本就没那么简单,是自己想得太过容易了,纪柏灵如今时刻防备着自己,身上几乎不带别的东西,自己要想下手就是很困难的事。他以阿q精神劝说着自己,并且让自己的心情渐渐得以平复。
江易琛拿着剪刀,开始发泄式的剪胡子,没有镜子,他就凭着自己的感觉剪,对着厕所剪。剪了胡子又凭着感觉剪头发,他也不知道效果,原本还想剪个什么发型的,后来想了想,干脆全剪,最好是剪成光头。
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剪完胡子和头发,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自己干净些的脸和爽朗的发型,另一个大问题就来了,他没有剪发的经验,完全不知道之前要做很多措施,如今整个脖子和身上都是头发,一开始还没感觉,没多久就感到全身都又痒又难受。被折磨了好几个小时后,他才等来了送饭的纪柏灵,让她给他提水,他必须洗澡。
纪柏灵知道他为何要水后,竟然笑了起来,自作自受,活该,把他揶揄了一番后,她才去提水。
只是江易琛洗完后,连续几天身体都感到痒,总觉得自己身上全是毛发。纪柏灵每次进来都看到他在挠自己。
纪柏灵这几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去看江易琛如何挠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搞笑的事,可她就是觉得很有趣。
只是这天纪柏灵突然出现,并且发现了江易琛的秘密后,大发雷霆,再次饿了他两天。纪柏灵也是无意中发现,在铐住江易琛的手铐钥匙孔旁边竟然多了一些痕迹,她立即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她拿给他的剪刀,他一直没有归还,这些天一直用那剪刀当做钥匙使用,千方百计希望能解开,但怎么可能,并且他的行为激怒了纪柏灵。
两天后,纪柏灵才再次给江易琛送饭来,她原本还想着让他多吃点苦,比如向自己认错,让他尊严扫地。但当她看到卷缩成一团的江易琛时,她莫名的做不出这些事来了,她在想他这一刻是不是很绝望,是不是很难受,那种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蔓延在全身,但又真没办法。她经历过,所以很懂,她无法忘记是他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却又无法狠下心来在这一刻去摧残他……
“吃饭了。”她用脚踢了踢他。
江易琛看了她一眼,在她准备第二次叫他时,他主动爬了起来。
纪柏灵把碗筷放下,也没说什么。她走过去换一个灯开,却发现另一盏灯竟然坏了,她蹙了蹙眉头,很快就走了出去。
再次进来的纪柏灵汗水一颗一颗的从额头滴下来,而她手里抱着一个人字梯进来,她把人字梯就架在那个坏了灯下面,架好人字梯后,她才又去拿了一个灯过来。这是最简单的灯,不怎么复杂,她看了看,就拿着灯踩到了梯子上。人字梯不是很牢固,微微闪动着,她抓住梯子,好一会儿才直起身体。
江易琛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他端着碗,却根本没有动筷子,眼睛直直的瞧着她。她明显的害怕,因为身子一直靠在梯子上,仿佛手不抓住梯子,她就会直接摔下来,但人字梯高度不够,她必须站在最上面才能去换灯泡。她是害怕,可她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还是一阶一阶的向上爬,最后踩到最高处,再慢慢慢慢的站立起来。
她松了一大口气,然后再伸出手去把那个坏掉的灯取下来,因为是挂式的灯,相对较为简单。她选择用这种灯时,装修的那些人大喊不可思议,这样的高级房子怎么能用这样的灯,他们自然不知道,她用这样的灯是去一些小店问过了,这样的灯更好换一些,并且不那么麻烦。
她把坏了灯取下来放进自己衣服口袋中,再把好的灯取出来。这时候梯子摇晃了一下,她似乎也被吓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直到觉得重心稳了后,才开始把灯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