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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盏面色一沉,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你把吴晗带过来的那个箱子打开,我看里面好像有外敷的药膏。”
方天亮一撇嘴,有点不情愿的从床下拖出那个箱子,把那些英文标签的瓶瓶罐罐都铺散在床上。金盏挨个辨认着,最后挑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说:“就是这个,我敷上试试。”
方天亮一边看他给自己涂药,一边说:“对了,前天我在楼下看到池总了。”
“哦,池总来医院干嘛?”
“他说是看望一个朋友。我告诉他你也在这里住院,他还说这几天要来看看你。”
金盏涂药的手一歪,蹭到了手腕上,他抬起头愣道:“他来看我干嘛?”
“就探望一下你呗,好歹你也是公司员工。”
金盏忍不住耷下眉毛:“又不是什么重伤,不用他来看我啊。”
“你至于那么怕他吗?你这次又不是犯了错误。”
“唉。”金盏叹了口气,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
方天亮自从听到池总说要来探望金盏,就很高兴,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儿,但是每天来医院都会先问一句“池总来过了吗”,得到没来的答复后就会很失望。
金盏的伤势基本痊愈,只是还会时不时的头疼。徐闻在医院听了医生对他的病情汇报,觉得他完全可以出院了。但是金盏执意要再住几天,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出院,就有铺天盖地的工作等着他去做,还有应接不暇的公关等着他去应付,所以想要在医院里多享几天清福。徐闻听了他的要求,当即沉了脸,告诉他新专辑的发行日期已经一延再延,不能再等下去了。
金盏拗不过他,只得同意后天出院。待到徐闻走后,他告诉方天亮明天把他的吉他带过来。
方天亮很疑惑:“带吉他来干嘛?”
金盏举起自己的手,摸着那处伤疤道:“我得看看我到底还能不能弹吉他了。”
方天亮想起当初他信誓旦旦的向吴晗保证自己肯定能弹,心知他当时又是在逞强,或许还含有一点安慰吴晗的意思。
于是第二天,方天亮给他带来了一把木吉他。
金盏在床上盘膝而坐,将吉他抱在怀里,先是摸摸它光滑的琴身,然后把手搭上琴弦。他先拨了几个简单的音节,然后开始弹一首自己的歌,刚弹了一小段便陡然走音,跟着手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方天亮大惊失色:“我草,你这是怎么了?”
金盏抬起脸,惊惶万状地说:“完了,我的手好像真不好使了。”
方天亮“噌”的站起身,转身就要出门找大夫,可未等他走出房门,身后就爆发出金盏的一长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骗你的,看把你吓的,哈哈哈哈……”
方天亮刹住脚步僵硬了几秒,慢慢地转回身,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
床上的金盏已经笑得东倒西歪,还配合着用手拍打床垫。他时而“哈哈哈”,时而“嘿嘿嘿”,时而又“科科科”,简直不亦乐乎。
方天亮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走到床前问:“耍我就这么好笑吗?”
金盏收敛了笑容,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随即继续开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