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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失声道:“鱼龙牛马帮?”
霍平川点了点头,“看来熙陵之事,绝非擒住王玉玑和风辞二人就能了结,那颗不见踪影的‘观音垂泪’,杉树林里不知何人的‘婆娑步’,当年从地宫生还的角丽谯,虽不知和前朝熙成帝、芳玑帝二帝之事有何关系,但并不简单。”
李莲花点了点头,喃喃地道:“坏事,坏事。”
“二位。”霍平川沉吟了一下,对李莲花和方多病拱手,“事情紧急,头绪万千,在下愚钝,熙陵之事要尽快报于大院主和二院主知晓,我这就带人回去了。”
方多病连连挥手,“不送不送,你快点把人带走,本公子虽然喜欢美人,平生却最讨厌淫贼。”
李莲花看方多病点头,也跟着点点头,方多病挥挥手,他也挥挥手,漫不经心地不知想些什么。霍平川深深看了他一眼,抱拳道别,抓住黄七肩头,大步往镇外行去。
看着霍平川走出去很远了,杨秋岳二话不说抱着老婆直奔镇上大夫家,李莲花才啊的一声醒悟过来,“大家都走了?”
方多病斜眼,“你留恋?”
李莲花摇摇头。方多病哼了一声,“那你在想什么?”
李莲花微微一笑,“我在想,那位角丽谯角大姑娘,果然是美得很。”
方多病一怔,“你见过?”
李莲花悠悠地道:“嗯……”
方多病仰天狂笑,“李莲花说的话,我要是信,我就是猪!”
第八章医术通神
数十日后,清源山百川院。
纪汉佛接到有关熙陵一品坟最后结果的消息:王玉玑、风辞假冒葛潘与守陵兵,妄图借方多病与李莲花之力寻找到埋藏熙陵之中的前朝玉玺,此二人在带回百川院的路上给人劫走,十余名“佛彼白石”弟子死伤;玉玺毁于霍平川手中,熙陵地宫隐秘已上报朝廷;霍平川押着黄七回到院里,正自给彼丘讲述一品坟之事;朴锄镇上杨秋岳之妻孙翠花因伤后操劳,引发高热而亡;方多病伤,李莲花安然无恙。
葛潘在去熙陵的路上被人暗算而死,霍平川前去的时候一品坟之谜已经揭开,李莲花在此事之中究竟作用如何,依然模糊。劫走王玉玑和风辞的人是谁,纪汉佛心里清楚得很。
莲花楼和笛飞声的关系仍旧不明,但引人关注的已不是这些。
百川院西面有一栋独立的小房,四面窗子开得很高,窗台摆了些花草,和其他三处房屋毫无修饰的模样有些不同。霍平川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恭恭敬敬地拾起门环敲了几下,“霍平川。”
屋里响起了一声合上书页的声息,有人温言道:“进来吧。”
霍平川推门而入,门内立着一个小小的屏风。百川院虽然清贫简易,这屏风却漆黑光亮,上绘百鸟朝凤图,边角皆有破损,应是多年之物,但仍旧可见当年的精致奢华。绕过屏风,屋内书籍堆积如山,桌椅板凳上都是书册,堆放得凌乱已极,却都抹拭得十分干净。书堆之中坐着一人,见霍平川进来,抬起了头,“听说见到了‘婆娑步’?”
霍平川点了点头,在一摞书上坐了下来,仔细讲述他在熙陵所见所闻。屋中人听得细致,偶尔插言询问一二,霍平川也一一回答。
这人姓云,名彼丘,乃当年四顾门中李相夷身边第一军师。听完霍平川的讲述,他长长吁了口气,微笑得很是温暖,“江湖代有才人出,看来李莲花此人并不仅是神医而已……能生擒黄七道长,实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云彼丘当年跟随李相夷之时年仅二十三,号称美诸葛,如今十年过去,已是年过三十的人了,看他本人布衣草履,两鬓微有白发,虽然气质徐和温厚,却似比年龄更为憔悴。
“弟子关心的是,取走‘观音垂泪’之人和杉树林中出手救人的人究竟……”霍平川沉吟了一下,“究竟是否同一个人?”
云彼丘道:“杉树林中施展‘婆娑步’之人若有震碎千斤巨石的功力,便不会封不了风辞的气脉,应该不是一人。”
霍平川叹了一声,“短短数日之间,在熙陵弹丸之地,居然出现了两位高手。”
云彼丘微微一笑,转了话题,“黄七当真说他在熙陵遇到了角丽谯?”
霍平川点头,“传闻此女色能惑众。”
云彼丘的脸色有些苍白,轻轻咳了两声,“咳咳……当年和门主曾在金鸾盟大殿上见过一面,她的确……的确……”他顿了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住口不言。
霍平川关心问道:“二院主的寒症好些了吗?”
云彼丘淡淡一笑,笑中颇有自嘲之意,“不妨事的。熙陵此事非同小可,今日我修书两封,你替我寄与武当掌门紫霞和鱼龙牛马帮帮主角丽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