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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老先生就够了,你就不要去操心了。
皎皎,咱们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走,不怕什么风吹雨打。
皎皎,赖皮一点儿好不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
这些话黎央北喜欢在自己耳边低低的说,总挑自己将睡未睡的时候,他一说完这些话就会在脑子里萦绕啊萦绕。
作为黎校长正面暗示的重要手段,张梓皎亲身表示效果明显。
有汽车呜呜的声响传来,这种挂着一档还要呜呜呜拖着跑的坏习惯除了黎央北不会有别人了。张梓皎懒懒的抬头面朝他进来的方向,看着他把车横在院子口跳下来,心也跟着轻盈的跳起来。
“累到了?”黎央北早看见他趴在方向盘上盯着自己笑,扑过来慰问他,“不会啊,期中了你们最闲,你知不知道艺术节的事儿都快要忙死了,搞什么团体操表演啊,想学朝鲜的阿里郎啊,你们就会折腾人!”
黎央北趴在车窗框上,皱着鼻子抱怨,张梓皎伸手摸他的脸,暖暖的,反问他:“你累到了是不是?”
“当然了。”黎央北可不谦虚,累到的还有他的老师、他的学生娃,百十人的团体操是那么容易的事?
张梓皎笑笑,凑上去吻他。
吻的是唇,惊讶的黎央北忘记了闭眼睛。自从上次“约炮”失败之后,张梓皎一直都只是亲吻额头、脸颊,今天升级了哎!
“辛苦了。”张梓皎看得见他眼睛里的笑,完事儿这样告诉他。
黎央北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伸手摸到张梓皎的额头上,“不烫啊?可怎么觉得有些不同啊!”
面对黎央北的捉弄,张梓皎没有反驳,拉下他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里,说:“是不同了,刚才决定,从今后跟着黎校,朝朝暮暮、风雨兼程。”
黎央北却是“切”一声儿,收回自己的手,说:“还缺一个词儿!”
张梓皎开车门,钻出来了,想了想问:“矢志不渝这词行不行?”
黎央北扑他身上抱着他,笑着说:“我最喜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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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爹爹早早把门口的红灯笼给点亮,黎妈妈在厨房里看见了,就跟媳妇说老头太骚包了,这灯笼往回都是过年才拿出来的,今天小北带人回来,死活要挂上,大惊小怪得很!
秦怡附和着婆婆笑公公,可婆婆头上刚盘的头发那么的扎眼,自己上会儿送给他的水晶发饰一直舍不得,今儿也不带上了么,她老人家还好意思笑话公公……秦怡真是服了他二老了。
堂屋里双胞胎两人跑疯耍,黎中南黑着脸都吓唬不了他俩,反而惹来黎爹爹的骂:“让他们跑两下子嘛,一天到晚老师也不让人家玩,你也不要人家玩,犯了什么王法啦!”
黎中南就笑说:“爸,你就不怕待会儿小北和那谁回来看见你孙子没规矩,丢咱老黎家的脸啦?”
“嘿……他都愿意到咱家来,咱家什么样儿他都得受着!”黎大爷这会儿脖子硬着呢!大双蹦过来说:“爷爷,叔叔回来啦!听是他车的声音呢!”黎大爷马上拉住两个疯跑的黑着脸说:“别跑了,去把你叔迎进来。”
黎中南一个不小心就笑了出来,被黎大爷给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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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当年进省城买的第一套房子,是这套城边上的四合院。修修改改,这院子虽然不古,但是挺合他们乡下人的口味。院子里有树,养了猫儿和狗,都是木构的瓦房,闹地震的时候就跌下两片瓦来,黎中南两口子还带着孩子巴巴的跑回来躲地震。后来城市发展,周围都是二十几层的电梯公寓,他们家的街区就在中间,过春节黎老头带着孙子在院子里放鞭炮、烟花,让那些住高楼的嫉妒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