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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子道:“一个人若愿为另一个人连命都不要,那么那个人在他的心中,定是极其重要的。与此相同,若一个人在另一人心中极其重要,那么也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连城璧深吸一口气。
天公子道:“四娘虽不愿来,但还有一个——能叫连少用性命去换、也愿意用性命来换连少的人来了。”
连城璧攥紧了手指,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在哪里?”
天公子声音中难掩讥诮:“我本以为连少与沈姑娘乃是佳偶天成,可怜我心心念念,为伊人憔悴。怎知我心头之宝,在连少眼中竟还比不上一个男人。”
连城璧的声音已是极冷:“他在哪里。”
天公子嗤笑一声:“别急。”
他说罢,拍了拍手。
又一扇门被推开,萧十一郎被送了进来。
之所以是送,因为他还昏迷着。
连城璧瞳仁微微收缩,并不动。
内室是天公子漫不经心的笑:“连少看上的人,确有几分本事。”
连城璧缓缓收拢手指,攥指成拳。
“我派了四人前去请四娘,回来时竟被他跟了一路。好在发现的早……呵,蝼蚁竟也妄想撼树么。”他的声音又充满了傲慢冷峭,仿佛萧十一郎只是一只蝼蚁,根本无需他费任何心思。
连城璧眼中唯有冷意。
天公子又道:“其实他运气很好。杀了我十多人,居然只受了这么点轻伤。”
连城璧眼中只剩杀意了。
天公子声音里又带了笑容,绝非敷衍,而是真实、诚恳的笑:“好了,我已仁至义尽了。连少便安安心心呆在这里——享受玩偶世界的乐趣。”
内室一片死寂。
天公子已经像一阵风一样,诡异消失了。
意识回归时,萧十一郎清晰感觉正在解开他的衣襟。
他豁然抬手,准确扼住了身上之人的颈子。待看清身上之人,又迅速放开。
连城璧笑眯眯开口:“又有蚊子?”
萧十一郎尴尬咳嗽一声。
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而豪华的大床上,解他衣襟的人,正是连城璧。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更忘记自己是怎么里的。但连城璧在,他便什么都不怕。
萧十一郎这一辈子从来没怕过什么,但自从他心中有了一个人,就常常开始害怕。这种感觉,真真要命。
但爱情的魅力大概就在这里。即便要命,他也死心塌地。
连城璧继续手中动作。他小心扯开萧十一郎的衣物,他的伤虽多,但并不曾伤及要害,也已被细细包扎过,只要修养些许时日,自然能好了。
但一想到任何一刀劈在这个人身上,连城璧的心都要颤抖起来。
手顺势而下,方触及萧十一郎的小腹,便听得他略带沙哑的声音道:“……那里没有受伤。”
连城璧回了神,笑着俯身亲了亲他的唇,而后将人扶了起来。
萧十一郎环顾周遭,声音有些冷:“是那个人将你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