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面色已经变白。
她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男人一眼,却见他仰头,愣愣看着那一抹青衣,神色里唯有痴迷、想念……以及惊慌。
连城璧缓缓走了下来。
赌神连滚带爬跑了过去,忙不迭跪下磕着头,结结巴巴道:“东家救命!救命、救命!……”
——东家?这样的男人,岂会是这家赌场的东家?
连城璧随意立在台阶上。
他看着赌神,神色漠然,忽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懂泡茶么?”
会,并非懂。赌神愣住了,只能结结巴巴道:“不……不懂……”
连城璧便笑了笑,温和道:“既连杯茶都泡不好,你说我留着你又有何用呢?”
赌神浑身抖得犹如筛糠,冷汗已从他脑门簌簌流了。
连城璧身边美人忽然道:“你会帮人剪指甲么?”
赌神愣了愣:“不……会,我会!”
风四娘就像吃了火药一样:“到底是会还是不会,说话别跟放屁一样!”
赌神忙不迭道:“会,会!”
风四娘抬头冷冷看了萧十一郎一眼,转头去看连城璧,冷笑一声:“谁说没有用?他还能给老娘剪指甲!”
他终于将目光从赌神身上移开,转而到风四娘身上。他看着身旁美人满面怒火,忽然扬唇一笑。
如何形容这种笑呢?
哪怕是烈酒,也不一定能这么醉人;哪怕是春水,也一不定有这种柔情。想来他只要站在高处这么一笑,恐怕整个江南美人,都要丢了魂魄。
奇怪的是,这样缱绻的笑容下,风四娘竟像是十分害怕,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你……你想做什么!”
连城璧的表情变得愈发温和,他的声音也愈发低柔:“那他以后,便专门给你剪指甲罢。”他说着,转头笑道:“既然四娘说他还有用,那本少必不能让兄台砍了他的手。不如本少陪你,你若是赢了,他随你处置。你若输了,此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兄台?!
——他竟唤他兄台?他竟连名字也不肯叫他?
萧十一郎如遭雷击,面色骤然一白!
冰冰紧紧握着他的手臂,勉强笑道:“不必……我们不赌了。”
风四娘闻言,心里已十分不舒服:“这位姑娘的衣服,倒是漂亮的紧。可惜你的脑子,远没有这衣服漂亮。”
冰冰艰难维持着这个笑容:“……哦?”
风四娘白了她一眼:“男人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冰冰面上极其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