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一看,丁秋楠不知何时坐在他身边,捧着本书,小脑袋一垂一垂的。
透过门帘,许大茂那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床位。
动动胳膊,惊醒了偷懒的女孩。
“你醒了?”
“你醒了!”
两人异口同声,随即相视一笑。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江夏!东西都准备好了,运输班的车都出任务了,厂长帮我们寻了个板车,还配了头骡子!”
“咱得搞快点!四条腿可比不上四个轱辘!”
李铁军闷头闷脑的闯了进来,伸手就去拉江夏。
丁秋楠郁闷的扁扁嘴,拿起书就对着李铁军的胳膊敲了下去。
儿女情长,终比不过重任在肩。
在江夏保证给她带只小兔子回来后,丁秋楠终于放这个“病人”离开。
几截铁管,几根钻头,再加上打井机的主体和新鲜出炉的“打井机动力装置”,把一个板车占的满满当当。
套上骡子,还没走出工厂大门,骡子便“嗬嗬”叫着,再也不肯迈出半步。
最后还是王奎,开了辆小吉普,挂上板车一路小心翼翼的赶回江家村。
由于轧钢厂六车间工友的努力,一批次的压水井已经在红旗公社铺开。
留在村里的五根柱子成了安装压水井的专业人士,每天都忙忙碌碌的走村串社。
但今天是个例外,五根柱子接了江夏托送货师傅带来的通知。都在村里等待着江夏的到来。
小吉普拖着板车慢悠悠来到村口,还没停稳,他们就开始往下搬东西。
肩扛手拉,大家伙喊着号子把一众机械扛到了半山腰。
江三叔指了指一个稍微凹进去的石坑。
“就是这,当初那个专家说这往下几米,就能打出水来。”
江夏挠挠头,这打井不该选草木旺盛的地方嘛?
算了,先打来试试。毕竟这时候挂着“专家”名号的,都不是普通人。
竖起打井机,安好钻头,将打井机的联动器装在柴油机上。
等柴油机转平稳后,再将联动装置开启,钻头开始旋转。江夏压动手柄,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地面瞬间腾起一阵石灰。
继续下压,钻头以稳定的度向地下钻去。随着钻头的深入,地面的震动逐渐传递开来,从洞口不时的有小石块飞溅出来。
惹得大家都退后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