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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如见白呤霜哭得凄惨,上前又想抱住她,结果被侍卫一把挥开,便爬到皇后面前,哭着求饶,“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呤霜这回吧,她昨日才流了产,真的经不得打啊!”
皇后一听这白呤霜竟然还怀了孕了,更加气得不清,“热孝期间,无媒苟合,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还留着干嘛?!再给本宫加二十板子!”
雪如见皇后非但没心软,还罚得更重了,当下拼命磕起头来,“皇后娘娘!奴才愿意代呤霜受过!您要打就打奴才吧!”
“这个白呤霜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护着她?!”皇后也觉察出这福晋的不对劲了。
“不……不……不是什么人。”雪如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明显是心虚了。
“皇额娘,儿臣看这个歌女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干脆直接杖毙了吧!”胤礽看出来这雪如明显在隐瞒什么,于是下猛药刺激她。
“不要!不要啊!皇后娘娘,你放过呤霜吧!呤霜……呤霜她是我的孩子啊!她是硕王府的四格格啊!”雪如一听胤礽要直接杖毙了呤霜,当下也不管不顾起来了。她昨日才和呤霜相认,觉得亏欠这个女儿太多,现在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要她不管呤霜死活是万万不可能的。
众人没想到会听到一个这样的答案,一时都极为震惊,皇后反应过来,厉声呵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本宫说清楚!”
于是雪如便断断续续地把当年联合自己亲姐姐都统夫人雪晴偷龙转凤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皇后听罢认为这种混淆血脉宗嗣的事情太过兹事体大,自己做不了主,便把人带上去找乾隆做裁决了。
乾隆听了事情原委,已经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个女人竟然敢做出这么胆大包天目无王法的事情来!而富察皓祯刚刚还慷慨激昂地表述自己的美好爱情,现在听到自己竟然不是硕王爷的亲生子,只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抱来的抢了呤霜身份的野孩子,一时无法置信,呆呆地看着雪如,明显是受了沉重打击。
而这边硕郡王刚刚下朝回府,听闻自己儿子被皇帝叫进宫了也很是担忧,又听说自己福晋竟然带着那个白呤霜也进宫去见皇后了,当下恨不得掐死雪如,她怎么这么没脑子!
本来昨日硕郡王是一定要将白呤霜赶出府的,但是富察皓祯以死相逼,而这雪如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为了那个白呤霜跪下来拼命求自己,于是硕郡王便也暂时作罢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又惹出这么个大麻烦。
果然只一盏茶的功夫,宫里便来人宣他也进宫了。硕郡王忐忑不安地进了宫,去了养心殿,看到沉着脸的皇上和皇后,抱着哭成一团的雪如和白呤霜,还有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目光涣散的富察皓祯,当下冷汗连连,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等他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只是本能地磕头,似乎只想以死谢罪了。
最后乾隆下旨,硕郡王富察岳礼革职削爵,雪如,雪晴赐死,白呤霜命出家为尼,富察皓祯除旗籍流放尚阳堡,其他当年参与事件的相干人等一律斩。
而对外宣称则是富察皓祯暴病身亡,所以与兰馨公主的婚事作罢。
京中一时对硕王府三日之内由天堂掉入地狱很是津津热道了一阵,不过一个垮了的郡王府,也不过是墙倒猢狲散而已,很快也就被人抛之脑后了。
皇后怜惜兰馨,便和乾隆道兰馨也不过十四,干脆就多留两年吧,暂时不指新的婚事了,乾隆也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便点头同意了。
“真是想不到啊,原来还真有人做出这种偷龙转凤,以女换子的事情,看样子民间传说也并非全是空穴来风嘛!”胤礽伸了个懒腰,这狗血剧真是太带劲了。
“你想说什么?我看你这话还是少去老四面前说,小心气死他。”胤褆当然知道他是联想到了关于乾隆身世的传闻。
“哪能啊,”胤礽摆摆手,“他又没做过有什么好生气的,这都能被气死,那他上辈子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胤禛知道这事当然是生气了的,这事发生在二十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没死呢,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来,他能不生气吗?不过见乾隆已经料理了一干人等,也就懒得再插手了。
胤禩自从被乾隆派了差事后,就有了借口光明正大的不去上书房了,其他阿哥是羡慕得牙痒。不过胤禩从那之后又得天天去见胤禛了,毕竟组建新的禁卫营是胤禛提出来的,到底要怎么做总得跟他商量,而且要是自己的想法不合胤禛的意,胤禩可不想他认为自己又有别的居心。
32、愠火炖JQ
清兵由满八旗,蒙八旗和汉军八旗组成,各旗都有扩军营,前锋营,骁骑营,健锐营,火军营和步军营等营伍,而京营则是驻防京师的八旗兵的总称。
胤禛的意思就是在京营中增加一支预备营,省的这帮八旗纨绔之弟镇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越来越腐朽堕落。
“既然要严格按照军事训练要求,那么也和其他八旗军营一样,以你当年颁布的军令条约为准,只是这些人大多数是王公贵族宗室子弟,不比得一般的八旗兵,又都是放荡不羁惯了的,恐难以管束,所以额外增加了一些约束条令,你看看,至于总教习,我觉得这个博第可以。”胤禩说着把手中拟好的简章交到胤禛手里。
胤禛草草浏览了一遍,便道,“可以,你决定就行了。”
“你这么信我?”胤禩似笑非笑地问道。这帮宗室子弟将来大多数是要继承爵位入朝堂的,教化得好,以后便能为自己所用。
“以你当年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笼络人心的手段,你如果想那么做,我也阻止不了,不过你说过你对那个位子没有了野心,我便信你。”胤禛一瞬不瞬地直视着胤禩回道。
胤禩被他盯得有些尴尬,别过眼睛,“你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的。”
“我已经请旨弘历在京城北部新建了一个专门的校场用来训练这支预备营,”胤禛不想和他再纠缠此事,便转了个话题,“离皇宫有点远,但是刚开始这段时间,你可能得日日去,会比较辛苦。”
“这个没关系。”胤禩想总好过去上书房受折磨吧,“那么先这样吧,明日便开始预备营的报名工作,天色不早了,我便先回宫了。”
胤禩说完,便行了个礼准备走人了。
“胤禩,”胤禛叫住他,“既然来了,就在这用过晚膳再回去吧。”
“好,那叨扰三哥了。”胤禩也不推却,他让留便留了下来。
胤禛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忽略掉心里那一点因为听到对方称呼而升起的不快。
晚膳准备得颇为丰富,只有他们二人,胤禩有注意到全都是他爱吃的菜,心道这人对自己还真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