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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霜短而急促的呼吸着:“谢浔,你如此羞辱我,还想让我对你好言相向吗?”
谢浔手里依旧握着那串荔枝大小的白玉珠,他轻咬着裴玄霜的耳朵,戏谑地道:“我哪里羞辱你了?这不过是床笫间的小情趣而已。”
裴玄霜别过脸,本能地躲避那道凌冽寒迫的气息:“我解释清楚了,你能不能放过他们?”
她苦不堪言地揪扯着床褥,脚背在滑腻的裙尾上绷出一道直线,强忍着此刻的不堪与屈辱。
“谢浔,你无所畏惧,我却怕作孽太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所以,请你放过他们!”
她带上了哭腔,却没能让谢浔软下心肠。
“别急……本侯还没问完呢。”谢浔一脸陶醉地欣赏着裴玄霜的种种反应,他看着对方拧紧了秀眉,梗硬了脖颈,目光渐渐涣散迷离,只觉得浑身舒畅的很,仿佛置身于人间极乐之境,欲|仙|欲死。
“你还想问什么?!”裴玄霜气绝,“要问快问!”
谢浔继续把玩着玉珠,笑着道:“本侯想问,霜儿的家人现居于何处。三年前,你因何事离开雍州,北上汉中。”
裴玄霜半惊半惧地瞪住谢浔。
“你还在调查我?”
“不、不是调查。”谢浔将软似流云的裴玄霜捞进怀中,抱着对方道,“是关心。你是本侯的人,本侯有义务照顾好你的家人,既是找不到他们的行踪,自然要来问问你。”
裴玄霜一个字都不信。
什么帮助她照顾她的家人,这谢浔分明是想多掌握些筹码来逼迫她,威胁他。
好在,他尚未能得逞。
她缄默地与谢浔对视着,不愿被对方瞧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我早就和他们失去联系了,连他们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她轻轻攥住谢浔的衣领,直勾勾地望着那双乌沉的眼睛,“谢浔,算我求你,你饶了我这遭吧。我身如浮萍,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我一无所有,只想活着,活着而已……”
谢浔动作一顿,不由自主沉下了目光。
虽然没能从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庞上看出一丝一毫的讨饶示弱,可能从她口中听到算我求你这样的话,已经是很难得了。
便扔掉了黏腻湿润的玉珠,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你真的失忆了?”
裴玄霜一愣:“你怎么知道?”
见她面色有变,谢浔的眼中立刻浮起了一片阴云。
裴玄霜深知情势迫人,便是再不甘愿,依旧逼着自己缓和了神色,平静地与谢浔道:“是,我失忆了。所以你问我的问题,我根本解答不了。我甚至连那些人究竟是不是我的家人都不知道。当年之所以前往汉中,也是听人说汉中富庶,民风淳朴,便于谋生,可惜路遇流寇,险些丧命。后随婉心一家来到京城,境况虽好了些,但终究是流离失所,举目无亲,不过由着命运摆布,漂到哪是哪而已。”
她从容不迫地说着谎话,且看谢浔的态度会软下几分。
谢浔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浓黑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说的真可怜,都叫本侯心疼了。”须臾,谢浔温柔地道,“本侯竟不知,霜儿的过往如此凄凉。”
他一壁说,一壁轻轻抚了抚裴玄霜被冷汗洇湿了的头发。
裴玄霜没有躲避,她静静地直视着谢浔的双眼,道:“你或许不信我的话,没关系,谢侯爷手眼通天,一查便是。”
“傻瓜,本侯怎会不信你的话。”谢浔扯过被子盖在裴玄霜单薄的身子上,“你别怕,你有家了,提督府是你的家,本侯和老夫人都是你的家人。你不再是浮萍,你是本侯的女人,本侯会永远宠着你,护着你……”
说着轻吁了一口气,淡淡地道:“今晚的事……本侯就不追究了,只是下不为例,霜儿聪慧,想必定能明白本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