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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深宫大院里,嫔妃甚多。没有圣恩的妃嫔日子过得并不体面,甚至不如许多女官。吃穿用度都要自己贴补,或是要娘家接济。
江才人住在寒香殿,日子过得紧巴,心中常存怨气。
自打苏皎皎住进筠雾馆起,时不时便会找她的麻烦,拿她撒火。
但苏皎皎聪慧,一贯做小伏低顺从着她。江才人嘴上难听,倒也不曾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今日殿选,宫里又进了不少新人。往常没这么多妃嫔的时候陛下都不曾想起她,现在新人众多,后宫人数增了不少,陛下就更不可能记起自己还曾有这么一个宫妃。
江才人岂能不恨?
苏皎皎低垂着头进寒香殿的时候,江才人正坐在主位上等着她。
见她来了,冷哼一声,就要往她脚下摔杯子。
苏皎皎见她胳膊抬起,下意识低下头,却没听到料想之中的响声。悄然抬眼看过去,就见江才人手里攥着的是她那套白玉茶具。
是了,寒香殿只此一套体面的茶具,若是摔了,往后还怎么同别的妃嫔来往。
江才人咬着牙将手中的白玉杯重重放下,沉声道:“听春说你今日不听本主调遣,不肯将筠雾馆中的人送来?”
“你可知本主是从六品的才人,而你不过是区区无品选侍!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的罪名你可担待的起?”
类似的话苏皎皎已经听过太多。江才人在别出捞不到脸面,便会在她这小小选侍里捞。
她无非是想要苏皎皎畏惧顺从,好满足她可怜的自尊心。
苏皎皎眼角含着泪,楚楚可怜地跪下去:“江姐姐,是妾今日有错…还望姐姐人美心善,饶了妾一回罢。”
江才人见自己的话有用,怒火稍平,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这苏皎皎一贯是个软包子,她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唯一可恨的是这丫头片子如今张开了,生的又这样一幅好相貌!
亏得是苏皎皎承恩无门,无人问津。她也从不主动让苏皎皎出去露面,这才能将她牢牢攥在手心儿里。
她不得宠,苏皎皎也休想!
江才人冷哼一声,朝听春说道:“你既是个懂事的,本主自然大人大量饶恕你这一回。”
她摆摆手,听春将鱼霭和筠雾馆内的洒扫宫女曼夏带进来。
江才人居高临下地抬抬下巴,发了命令:“如今寒香殿人手不足,掖庭局也未必会把本主的人给送来,你这两个宫女本主要了。你区区选侍,一个人侍候着足数了。”
这话一出,鱼霭和曼夏眼里都有些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