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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问向顾明鹤:“安平候,我四爷爷的病情如何?”
顾明鹤思索片刻,神情凝重地开口:“老王爷的病按说已无大碍,只是郁结于心,伤了肝脏,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才使老王爷昏厥过去。老王爷年轻时本就受过不少伤,如今年纪大了,本就不大康健,再加上旧伤,又被人冲撞,所以才会如此。”
离王听了顾明鹤的话,脸上是一阵白一阵红呀。这话是在暗指自己不孝呀!离王妃回来的早,本来老王爷在离王妃和沐子轩、沐子悦的照料下,已无大碍。自己刚回京几天,这老王爷就被柳侧妃给气的起不了床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只怕要臭到极点了!
顾明鹤又道:“不仅如此,我担心的是,这老王爷的饮食,平日里可是都有专人照料?”
离王妃道:“是呀,平日里,都是父王身边的老人们伺候的。安平候,我父王可是有什么不妥?”
顾明鹤闻言,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只是轻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莲华看向离王妃道:“王婶,既如此,子轩他们为何也不在床前侍疾呀?”
“原本是子轩一直在照料的,可是昨晚父王醒了说是想吃天香楼做的荷叶糕和第一楼的香酥鸭。这不,子轩一大早就去给父王买去了。”
莲华点点头:“那子悦姐姐呢?”
“唉,前两日,子凌打坏了父王最喜欢的一只花瓶,是母妃的陪嫁。父王为这事儿,伤心不已。子悦这两日都去各个瓷器店,看能不能找到一只一模一样的花瓶。”
离王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人人都知道他宠爱柳侧妃,也最喜欢柳侧妃为他生的一双儿女,偏偏闯祸的,就是她们母女,这让离王的脸往哪儿搁?再看看人家离王妃的一双儿女。平日里,虽不得离王重视,却是对自己的祖父如此孝顺。
这崔尚书夫妇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全是对离王的鄙夷和不屑。离王本就并无任何官职在身,只是空占了个王位。若不是出身显赫,哪里会有今日的富贵?在京城公候们的眼里,他也不过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罢了。平日里见面,虽对他恭敬有加,背地里,却是对他不屑的很。
这崔夫人开口道:“王妃真是辛苦了,不但要主持府中的各项事务,还要在老王爷身边侍奉,当真是辛苦。”
离王妃笑笑:“崔夫人说的哪里话。为父母尽孝本就是我们做晚辈应做的事,哪里来的辛苦之说?”
崔尚书也就是崔义刚点点头,“王爷,府上不是还有一位公子吗?怎么不见他?”
离王讪讪地说道:“呃,那个,这不是正在用功读书吗?有些日子没有出他那院子了。”
顾明鹤听了,笑道:“王爷好福气,令郎如此用功,可见是大有所为之才了。”
这话说的,听起来很怪异,却是无法反驳。说你儿子用功,你能说什么?只是在祖父病重之时说这话,让人听了不免有些嗤之以鼻。
这时,外面又有人通传,说是左相付达携夫人前来控望老王爷。既是来看望老王爷,且这边有客在,离王便命人直接请到了老王爷的静心居。
莲华的眼中一片暗茫闪过,探病?哼,只怕是来传递消息的吧。
付达夫妇进了屋来,众人不免寒暄几句。原本莲华和崔尚书在一起并无不妥,毕竟对方是她的舅舅。可是如今多了付达,莲华有意回避。却是被付夫人开口留下:“莲华公主,说起来,咱们也是亲戚,王妃,今日就无需讲那些规矩了,一起坐下说说话,倒是难得。你看如何?”
离王妃想着,付家是德妃的母家,付达是安王的舅舅,按理也该是莲华的舅舅,便也就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