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头委实未料到壮汉竟会大打出手,双手捧住脸惊恐地尖叫起来。
雪泠听着不断从隔壁传来的嘈杂打骂声,便觉不妙,心急如燎地拽了拽容四海的衣袖,道:“主人,我们快过去看看吧!”
容四海放下捏紧在手心的青瓷酒杯,倏地从宝凳上站起来,迈开步子领头。“走!”
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就到了隔间的门帘前。容四海侧身将唇探到靠的耳边,低声问:“靠,你有几分把握能打赢里面那壮汉?”
靠正色道:“我能赢。”
“我问你有几分把握能赢。”
“我能赢。”
“……你别问东答西。”
“我能赢。”
容四海顿住一秒,笑了。“好的,我明白了。”
容四海转过身,大手一挥将珠帘掀开,气冲丹田地厉声喝道:“够了,住手!”
闻声,屋内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朝这边射来。
壮汉将容四海由上至下打量了一遍,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与不屑,嚣张地扬声道:“你一个娘们到这来凑什么热闹,要找乐子去留春园玩去!”
“双脚长在我身上,本姑娘爱去哪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容四海伶牙俐齿,咄咄逼人地走至壮汉身前,在仅隔半米之处蓦地顿住脚步,出其不意地扬起右手。
“啪!”
多么清脆响亮的声音。
随后世界寂静了一瞬。
壮汉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得火烫发热的脸颊,气得血压急剧上升,整张脸涨得红似个关公。
“你这女人是哪家的?竟敢打老子的脸,吃了豹子胆吗!”
趁着壮汉未来得及反击的空当,容四海抓紧机会再次抬起腿,猛地朝他的裤裆处狠狠踹下去,击中红心后迅速收回,退后一步。她不紧不慢地拍拍裤管上的灰尘,随即昂起玉琢般的下巴,道:“就凭我是容四海,莫非还打不得你!?”
壮汉痛得一蹦三尺高,双手捂着命根子嗷嗷大叫,原本通红的脸瞬间变得又青又紫,近乎目眦尽裂地瞪着容四海。
老虎屁股摸不得,容四海已摸了两回,惹得它动怒了。心知肚明自己那些三脚猫功夫在干真架时是派不上用场的,容四海连忙见好就收地跑到了有真武功的靠身后躲着。
“靠,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回避一下。”容四海一把抓起地上的无双公子和鸨头,拉着他们一阵风般跑出了门外,再飘逸地拐进了方才饮杜康酒的屋中。
鸨头虚弱无力地趴在圆桌上,气喘吁吁道:“那……那位公子和丫鬟还留在隔壁,就他们俩人应付得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