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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容四海忍俊不禁,道:“你若是想穿,把下边那条丁字裤做出来便行了。”
仅仅是幻想,夙昔日也觉得那画面要多诡异便有多诡异。连忙搔了搔首,推拒道:“罢了罢了,还是留给你吧。”
容四海耸耸肩,不以为然,执起笔继续未完成的草图。
夙昔日却趁其不意、一把夺过象牙毛笔,抓住容四海的手腕将她从四角凳上拉了起来,大步往门外走。
“你整日都在王府里闷着,憋出病来我可就心疼了,恰好今晚江边放烟花,我带你去凑凑热闹吧。”
容四海有些不情愿,拖拖拉拉地要往回退,“改日再看吧,我还没画完草图呢,灵感一去可不复返。”
夙昔日的步伐却并未因她的反抗而逗留,后来干脆将她抱了起来以免她突然从手中逃跑。“今日是元宵节,气氛要比往常喜庆热闹,改日再去看就没意思了。”
闻言,容四海呆若木鸡,半晌没回过神来。是她忙糊涂了么,倘若没有夙昔日的提醒,恐怕她真的会无意识地度过一个没有汤圆的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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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痕新月斜挂在西天角上,满湖繁星如碎玉烂银一般流淌在长无尽头的夜幕中。江水平静,宛如一面晶莹的铜镜,隐隐约约倒映出容四海精致姣好的素面。
“来,宝贝乖乖,张嘴吃一口,盘龙酒楼的元宵汤圆可是百金难求的。”
身后传来悦耳的唤声。
夙昔日掀开罗帐,从船舱里露出脸来,施施然走到容四海右侧,手执汤勺,将一颗软绵绵的汤圆喂到她的嘴边。
容四海偏过脸躲开,皱眉道:“不用你喂,我又不是没有手。”
“真不给面子,难得我想伺候人一回呢。”夙昔日不甘心地将盛着二十多颗汤圆的瓷碗递给她,随后突然毫无征兆地捂嘴打了个大哈欠。
容四海见他双眸虽熠熠生辉,却难掩满脸倦色,还硬要拽着她出来看烟花,不由劝道:“你回舱里歇息着吧,我自己欣赏就行了。”
夙昔日毫不犹豫地瞪眼反驳道:“那怎么行!我得陪着你。”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似乎很少在她面前自称本王了。
容四海略有动容,不便再驱逐他的一番好意。半晌,微笑道:“住处的事……我代大伙向三王爷道声谢。其实他们住客栈也能适应得来,不必劳烦三王爷特地跑一趟。”
夙昔日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眼睛,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早已把你视为自己人了。以后若是遇到什么棘手之事,定要来找我帮忙,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容四海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回舱里小睡一会儿吧,否则总是打哈欠,我也会受影响而意兴阑珊的。”
“谁说我打哈欠了?刚刚是因为眼睛里进了一粒沙子才揉的。”夙昔日顿时笑得灿若桃花,又手舞足蹈地一连做了好几个夸张的姿势,音调上扬道:“看,我多精神,一点都不困。”
容四海心惊胆战,连忙制止住他活跃的动作,道:“别跳了别跳了,小心船被你跳翻。”
夙昔日哈哈大笑,总算是停了下来。
容四海却在心中暗暗诽谤,这玩世不恭的家伙哪里像是个王爷。
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靠他们早上辰时初头就在王府里安顿好了,你为何却刚刚才回来?”
夙昔日道:“我进宫上早朝了,形式地走一回后又去逛了逛东市和西市,帮你定了两万卷布料。”
容四海一听,急了。“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行动了!?何必买两万卷那么多,更何况你又不清楚我需要哪种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