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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且,仔细回忆起前日的除夕晚宴上,容四海的种种行为皆可透露出她明显是有意偏袒靠的……
看来她很喜欢靠啊。
颜如玉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大脑像是被搅浑的烂泥,充满了迟滞的矛盾和茫然。
倘若有一天,她得知自己的心上人和最信任的丫鬟其实背后另有隐情,会不会痛心疾首?
如此看来,当初自己一时心软、未将撞破靠和雪泠的情境告之容四海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
有时候啊,人一直被蒙在鼓里也未必不是件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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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颜家呆满三天后,容四海与两位爹爹告辞回了容府,用一日的时间来准备马车与收拾行李,当日歇息得很早,第二日清晨起床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
颜如玉倒也尽心尽力做了回体贴关怀的相公,原本说好只送她几里路,结果送着送着便不知不觉的到了百里之外才肯罢休。他还特地去庙里求了个保平安的护身符,反复叮嘱容四海要塞进香囊里,每日必须戴在身上,万万不可碰水或交予他人。
容四海手里捧着个胖核桃似的护身符,啼笑皆非,只觉颜如玉神神叨叨起来极有他爹的风范。
颜如玉又问起容四海此趟去京城、大概得过多少时日才能回来。容四海寻思着这事连她自己也拿不准,便只给了个限期,道是绝对能在槐月上旬办完所有事,回来庆祝自己的生辰。
颜如玉这才安心地放她走。
此次行程,跟随容四海的除了几个能吃苦耐劳的小厮和丫鬟梨冬之外,便只有靠一个男宠了。
雪泠因为大病初愈,原本执意要跟上大部队、一路侍候容四海,但全遭到了容四海的强烈反对。她唯有闷闷不乐地留守在容府,静盼他们归来的那一天。
如此一来,容四海便有很长的时间能与靠独处,讲不定靠对容四海日久生情,反而逐渐忘却了雪泠,便能浪子回头了。
想到这个关头上,颜如玉微微叹了口气,心中亦不知是喜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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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天两夜的长途跋涉,容四海一行人终于如期进入了京城之内。
不知是不是过年的缘故,附近几家客栈都住满了人,很难腾出上好的空房来。再加上容四海这一对人马数量还不少,想找个衣食无忧的住处便更是难上加难。
逛过好几条街,询问了不下于七八个客栈的掌柜,可惜得到的答案都不称人心意。无奈,容四海唯有一再降低要求,否则今夜他们便要露宿街头了。
最终,她租到了几间原本用来给店里端茶送水的店小二住的低等房间,大伙委屈点挤一挤便能住下了。
一群小厮刚听说主子竟然将他们几个人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里,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心中既紧张却又暗含期待起来。
容四海倒是尚未察觉到自己如此安排有何不妥。
客栈里的床自然比不上容府里的舒服,容四海躺了一宿,不住地翻来覆去,只觉无论换什么睡姿都不踏实,折腾了好些功夫才得以进入梦乡。
翌日醒来后自然腰酸背痛,浑身使不上劲。但即便如此,原先计划好的事情还是得立即去办,容不得半点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