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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关于杨光买房的事情,当天回到家里,她还是立刻跟父母报备了一下。以前没有男朋友的时候,父母成天想的就是她能够带个男人回家,哪怕只是恋爱,也能让他们乐得像过年一样。
后来跟杨光的关系稳定下来后,爹妈的想法就变了,开始期盼着她赶紧嫁出去,而不再满足于听到杨光就他们“伯父”“伯母”。
所以,当她把杨光买房的消息告诉父母后,他们显得很高兴,觉得女儿离结婚的殿堂,又结结实实地迈进了一大步。
冯爸爸扔掉吃了一半的水果,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快速地点上。平时在家里,他很少能抽烟,困为冯妈妈总是在他耳边唠叨,说抽烟对身体不好。这会儿趁着她心情好,冯爸爸赶紧多抽几口,心里只盼着女儿每天都能带回来好消息,这样他的抽烟之路,才不至于如此艰难。
冯妈妈看看老公的样子,懒得说什么,把他没啃完的苹果拿起来,三两口就给吃了。吃完后,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是坐了下来,冲女儿问道:“怎么样,那房子大吗?漂亮吗?”
“大倒是蛮大的,一百五十平米吧,不过,漂亮就谈不上了,还没装修呢,就一毛坯房。”冯楚楚累得直打呵欠,眼睛瞟了一眼墙上的钟,真希望能立马回房睡觉。
可是看老妈的意思,话还没问完呢,轻易是走不掉的。“那接下来,就得忙装修了吧?”
冯楚楚无力地点头道:“是啊,所以他才带我去,他问我要怎么装修比较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冯妈妈的理解力,显然与别人略有不同,她那两只眼睛,犹如夜光里的荧火虫,突然闪亮了起来,提高了嗓音道,“他是不是准备让咱们家出钱装修啊?”
“不知道,他没说。”
“他没说,你怎么不问哪?”冯妈妈突然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把旁边的父女两人都给吓了一跳。
“我问这干嘛呀?如果他想我出钱,肯定会跟我说的。”
“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冯爸爸狠狠地抽了口烟,出言劝道。
冯妈妈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手上的烟给扯了下来,三两下就给掐灭了,接着转头对冯楚楚道:“这话你得跟他说清楚。要是他想咱家出钱装修,那房子上就得添上你的名字,不然的话,咱可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说完这番话,冯妈妈站起来身来,开始收拾桌上的水果皮,冯楚楚一面吃西瓜,一面偷偷地瞟了眼老爸,两父女在那里用眼神交流。
关于房子上加不加名字这个事情,她倒也不是一无所知。办公室里那帮子心比天高的小女人,成天就在那里算计着结婚之前要做什么样的准备工作,以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对方的利益最小化。而最让她们关心的就是,房子由谁出钱买,上面写谁的名字。一般来说,大家的普遍意见都是,男人买房子,女人搞装修,至于房产证上,得写上两个人的名字,这样才算公平。
冯楚楚平日里老听她们在那里吹牛,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好笑。现在事情落到了自己头上,该何去何从,却让她有点为难。妈妈说的似乎也没错,可是,让她跟杨光谈钱,却又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于是乎,装修的事情就这么被她有意无意地拖了下来。眼前还是忙比赛要紧。上一周的厨艺大赛,最后淘汰了三十个人,五十个参赛者,如今只剩下了二十个。比赛变得越来越激烈,留下来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获胜的机率又大大增加了一番。
此时的媒体们,也开始大篇幅地报导这个比赛。不过,因为之前的选拔,大多是内部进行,真正公开的比试只有一场。所以记者们还没搞清楚,哪些人才是真正的种子选手,而又有哪些只是陪太子读书。所以虽然关于“选妻”比赛的报导不时见诸报端,但多半也只是一些花边新闻小道消息。阮宁卿等参赛者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甚至她身边的人,很多都没发现,她其实
也参加了这场比试,甚至杀出重围,进入了二十强。
按照原定的计划,接下来要比试从厨房移至了洗衣房。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洗衣服比起做菜,要简单很多,尤其现在都是全自动的洗衣机,只要把衣服扔进去,多半就能搞定。很少会出现像把菜炒糊那样的大问题。但也因为这一项比试似乎有些简单,反倒让冯楚楚头痛了起来。怎么把简单的东西搞得有声有色,引人注目,才是一项真正的大考验。
幸好这个时候,一直不安分的苏天青,又有了新的小主意。他主动给冯楚楚打电话,提出了一个修改方案。那就是,把所有的比试者都集合到他新买的别墅里,一人分配一间屋子,除了洗衣服外,还必须要兼顾房间打扫。
冯楚楚握着电话,愣了大概有五秒钟,才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不是请不想清洁工,才想占那些选手便宜?”
苏天青哑然失笑,回答道:“冯小姐,托你的福,青雅的股价最近走势不错。清洁工的事情不劳你操心了。我只是希望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不是个只会使用机器的笨女人罢了。”
“你确定你家能有二十间屋子供人打扫?”这个问题很关键。
苏天青抬头数了一下,这才说道:“如果把客厅一分为二的话,估计差不多。”
“那洗衣机要放在哪里?”冯楚楚突然觉得,自己跟苏青天的谈话,怎么会如此地生活化。就像两个小情侣,在那里商量要如何布置他们的新家,甚至要一起展望未来的生活。
“家里有三个洗衣房,让她们轮流用好了。你是主办房,合理安排时间的问题,就交给你了。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吧。”苏天青最后的一句话,说得有些暧昧,若不是隔着电话没办法,冯楚楚真想送他两记白眼。
“这个问题不大,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冯楚楚一面转着手中的笔,一面说道,“你们家的房间,大小应该不一样吧,这样一来,总有吃亏有人占便宜。”
虽然没人看到,苏天青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一手轻拍着桌面,思索了片刻后,才回答道:“这样吧,你抽个时间,来我家一趟,看看房间的大小,然后再定个比赛时间。房间大的,用时可以适当放宽。至于怎么分配嘛,就抓阄吧,生死有命,福祸在天嘛。”
冯楚楚犹豫了半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恐怕到时候有人会不福气,跟其他媒体诉苦什么的,到时候,我们可就麻烦了。”
“这个好办。”苏天青想也没想,就说道,“你就告诉她们,抽到大屋子的,不仅时间上可以延长,表现的机会也更多。毕竟从整体上来看,卧室可比厕所更惹眼,也更能引起我的注意啊。”
一听苏天青这话,就知道他是个骗女人的老手,不管什么棘手的事情,只要跟女人有关,他都能想出十七八个歪理,来为自己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