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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某年除夕的时候,徐天颂正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着。
他一身衬衣西裤,身材挺拔漂亮,就是腰上系了一条小碎花的粉色围裙,令他有些不满。倒不是说这东西有损他的形象,而是系上它之后,他整个人就显得更加妖媚了。
肉包子迷你徐踩着小拖鞋从客厅里跑了进来,扯着嗓子冲他喊:“爸爸,今天是除夕,我们为什么不出去吃饭啊?”
徐天颂扭头看儿子:“谁规定除夕就要在外面吃饭的?”事实上以前除夕的时候,大家不都是在家吃团圆饭的吗?
肉包子显然活在当下,眉头紧皱道:“爸爸,我的小伙伴们过年都在外面酒店吃饭,你这样太不高大上了。我刚刚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在家里吃饭时,他们都惊呆了。”
徐天颂的眉头皱得比儿子还要紧:“你爸我本来就不高大上,我是土豪,难道你不知道吗?”
肉包子抬头看了看厨房内外的装修,想想觉得不过瘾,又跑到楼梯口向楼上张望。看了一圈后他重新跑了回来:“也还好嘛,咱们家房子是挺大,不过我的小伙伴们他们家里也不小啊。”
郑叔叔家的房子是中式的庭院,大得都能在里面骑马跑。叶叔叔家的房子里有一间比他房间大十倍的实验室,里面据说还泡着尸体。这么对比下来,其实他们家也没什么特色啊。
徐天颂指了指窗外:“咱们家院子里能开飞机,你觉得这还不够土豪吗?”
肉包子想了想点头:“嗯,这么说起来是挺土豪的。上次我把飞机展示给他们看时,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你的小伙伴们怎么这么容易惊呆?“
肉包子沉思片刻,抬头认真道:“因为咱们家,真的很---有---钱!”
☆、渴望
阮筝知道,徐天颂是那种说到做到的男人。
她想起那天的情景,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他把她的衬衣打开,指尖在她柔嫩的皮肤上来回地摩挲。尽管内心觉得无比羞耻,但她不得不承认,那种感觉竟令人回味而留恋。
那时候她还是徐启琛的未婚妻,现在婚约取消了,她就只是普通人阮筝了。她跟徐天颂的关系错综复杂,但从道德层面来讲,他和她发生关系已经不属于乱伦了。
阮筝觉得内心正被人用力向两个方向撕扯着。身为女人她对徐天颂有着难以言说的渴望,可是身为阮家人,她对徐天颂又有着刻骨的仇恨。就像是两只脚同时迈步,一只执着着往前,另一只却拼命想要后退,她单薄的身体几乎要被撕成两半,矛盾带来的痛苦迅速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她摸了摸自己发晕的额头,试图拒绝道:“徐天颂你不能这样,你明明知道我有病。”
“没关系,我备了药。”他一手还把阮筝揽在怀里,一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你的药都给你备下了,想要吗?”
阮筝有些无语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用力一挣扎,总算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徐天颂也不过来抓她,指了指房门口:“李默就在隔壁,你要病得重了他还可以过来替你看病。”
阮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天颂,你是不是疯了?你找他来干什么,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什么都说了。说了你跟阿琛解除婚约的事情,也说了我跟你的恩怨,我还告诉他打算今天对你下手的事情。他知道你有病,所以答应过来帮我这个忙。他是我的好朋友,你放心他嘴巴很严,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绝对不会说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阮筝很想直接掐死徐天颂。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世上会有男人在跟女人上床前,把医生都请进家里来吗?如此直白地告诉对方因为想要上自己,又担心她会发病,所以才把人请来坐镇?这算什么,如果一会儿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办到一半的时候她哮喘病发了,难道李默还要进来看着光身子的她进行治疗吗?
阮筝的脸色青白不定,因为极度的震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白而干裂,整个人就像一朵枯萎的花。她的眼前出现了两个徐天颂,一个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眼神充满了讽刺意味,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另一个则是一脸柔和的表情,他慢慢向自己靠近,伸出手来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然后开口道:“阮筝,我看你是真的有病。”
阮筝心想,我他妈当然是有病了。我要是没病怎么会爱上你这种男人呢?她用力眨了眨眼,只觉得眼前徐天颂的身影又多了几个。一个两个重叠在了一起,一波接一波地向自己涌过来。
原本就发沉的脑袋晕得更厉害了。阮筝伸出手来,想把徐天颂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拉下来,可她刚把手举到半空,眼前的世界就飞速地旋转起来。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了一个有力的怀抱里,徐天颂的脸就贴在离她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只看了一眼就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影像。
徐天颂颇有些无奈,看着怀里失去意识的阮筝,又摸了摸自己发胀的下半身,苦笑道:“怎么我一来兴致你就病呢?”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费这么大的心思,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动心。十七年前那个一脸乖巧懂事眼睛里满是警惕之色的小女孩,终于有一天长成了一朵带刺的玫瑰。徐天颂不知道阮筝是什么时候走进他心里的,他只知道她就像自己身上的一个刺青,擦不去抹不掉,已经深入皮肤渗入骨髓。除非他做全身的换血手术,否则这辈子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放开这个女人了。
徐天颂将阮筝零乱的衣服整好,然后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转身给隔壁房间的李默打电话。李默过来的时候穿着一身浴袍,头发还有些微湿地搭在额头上。他看了一眼床上紧闭双眼的阮筝,对徐天颂露出不屑的表情:“你把她弄死了?”
“我还没开始。”徐天颂没有丝毫的羞耻心,“她也没死。”
李默一边翻阮筝的眼皮一边问:“那她怎么成这样了?你到底对她做什么了。我也没怎么听到这里有动静。等等,时间也不太对吧,你们上楼才多久。徐天颂,你果然老了。”
这最后一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徐天颂终于露出了凶相:“少废话,再多说一句老子把你大卸八块。”
“欲求不满的男人都跟你一样,最喜欢恼羞成怒。她看起来不像哮喘发作了,是不是被吓着了。你那玩意儿尺寸大到能把一姑娘吓晕的程度?”
徐天颂是知道李默的,这家伙向来口无遮拦,身为医生对人体各大器官已是了若指掌,所以一般人提起会有些不好意思的地方,他却可以毫无障碍地说出来。他谈论起那方面来就像普通人谈论天气一样平常,甚至更为自然。
徐天颂强压下揍他的冲动,淡然道:“我打了她一巴掌,或许跟这个有关。”
“禽兽。”李默回头扫他一眼,“以我多年的经验来说,一巴掌应该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