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远喘得半死,额头鼻尖全是汗,这时候承认徐若萌说的对,爬山不适合约会。
但不是因为不合适,是因为他会输。
贺晓远喘息着匀气,陆琛胸口也在起起伏伏,但喘得并不厉害。
贺晓远喘得弯腰曲腿,手臂撑膝盖,抬头看看陆琛,想说话没说得出来。
陆琛笑,提醒:“别坐,走一走,让身体适应下。”
水递过去。
贺晓远没接,摇摇头,不喝。
太热,直起身,脱掉了外面的运动款外套,露出里面已经湿了的短袖。
陆琛往贺晓远胳膊上扫了下:“穿这么少。”
贺晓远指指自己,说:“年轻。”
总算扳回点面子。
陆琛笑。
回车里,贺晓远想到赌注,问陆琛要他做什么。
陆琛发车:“不着急,晚点再说。”
到展馆,当天展览的是现代油画。
贺晓远基本不懂,问陆琛懂不懂,陆琛:“看情况。”
贺晓远:?
陆琛:“你要是要我凑在你耳边解释,那我就懂,如果不要,我就不懂。”
这种不沉稳的样子,还真是不多见。
贺晓远解安全带推车门,惊奇吐槽:“你刚刚把脑子跑了落山上了?”
陆琛:“外套穿上。”
进展厅,一幅幅油画陈列墙上,陆琛和贺晓远从进门处开始看。
厅里人不算多,也太静了,一点说话声都显得窸窸窣窣的突兀。
陆琛于是没说话,和贺晓远走在一起安静地看。
走了没两幅画,两人的手牵到了一起,贺晓远跟着便理解徐若萌为什么推荐他看展而不是爬山了——看展的时候心是静的,手牵在一起,感受到的是彼此掌心的温度,以及身边人的相伴。
他们来到一副名为《心》的画作前,画上一颗大大的爱心由明艳的冲突的各式色调汇聚,贺晓远看着,陆琛也看着,转头彼此对视,他们此刻的心中,约莫就是这画上最亮的那道色彩。
……
晚上,饭毕,外面吃完,陆琛送贺晓远回公寓。
贺晓远想到爬山的赌注,提醒:“还有个事没做。”
陆琛“嗯”了声:“没忘。”
贺晓远又开始好奇了:“是什么?”
陆琛:“再等等。”
车开到公寓楼下,贺晓远解安全带:“现在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