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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的谢钢并没有觉出自己的巨大变化,但对比着照片才发现自己真的变化颇多,“我上大学后还长了好几厘米呢,也不再留那么长的头发了,至于肌肉,是在工地上练出来的。”
文清指点着照片上的谢钢,“那时的你,瘦得像竹竿,满头桀骜不驯的卷发,眼睛长在头顶上,嘴角总挂着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冷笑,气质上与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那是什么形象?”谢钢哭笑不得地问。
“总之,就是特别特别的酷。”文清努力形容,却觉得自己的语言能力太差,根本没有把谢钢当年耍酷的形象完全描述出来,“反正,当年参加数学竞赛的几个女生都暗恋你,我们时常在睡前的卧谈会上说到你。”
谢负马上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你也暗恋我吗?”
“也有一点了,”文清又赶紧解释,“不过,自从你把那个叫什么丽丽,噢,就是这个女生,应该是叫韩丽丽吧,把她的情书折成飞机扔了出去,女生们就再也不议论你了。”
“我忘了,不过那时候,我当飞机扔出去的情书多着呢。”
“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过份吗?”文清义正词严地指出。
“我那时候是挺喜欢扮酷的,”谢钢也承认了,“不过,要是你给我写一封情书,我肯定不能当飞机扔出去。”
“我才不信呢。”文清撇撇嘴,“我决不会给你提供折飞机的材料!”
“我那时候喜欢你,记得你常在秋千上坐着看书,我就在后面的大树下看。”谢钢指着照片里文清的裙子,“喏,你最常穿的就是这条裙子,蓝裙子在秋千上飘动着非常漂亮。”
“是真的吗?”文清接过照片,回忆了一会儿,“这裙子是妈妈到上海出差时给我买的,我特别喜欢,那个阶段差不多天天穿。”
“我上次从你们家里拿出来的照片也是你穿这条裙子照的。”谢钢看着文清,“你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特别的清纯脱俗,所以非常适合蓝色。”
谢钢好像把自己形容成仙女了,文清有些不好意思,就说:“怪不得你给我买了这么多的蓝色衣服呢。”
谢钢还在回忆中,“我还记得有一次考试我的橡皮没了,你给我半块橡皮,那橡皮我留了很久呢。”
“噢,我忘了,不过我记得你那时就像现在这样,手里总拿着个魔方,说要挑战世界纪录。有时做题时也一边转一边想,笔都不动一下,可大家都没算出来,你已经说出答案了。”
“因此你就暗恋我了?”
“对你有好感是因为是另外一件事,”文清也陷入了回忆,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我们集训时正值暑假,校园里的人很少。有一次教室对面水房里的粗水管突然爆了,水喷射出来,倾刻间走廊里就水流成河,教室里也进了很多水。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找老师,还有人怕弄脏鞋子就站到椅子上,只有你顶着水流冲进水房,跳到窗台上关了上面的水阀。当你浑身湿透了出来时,我觉得你很帅,就有些动心。”
“嗯,我没有什么印象了,”谢钢想了想只能放弃了,却探究的语气问:“真没想到我在心目中也有形象高大的时候啊,如果,那时候我向你表白,你会答应我吗?”
文清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道。”
谢钢露出了右臂的伤疤来,“拆线时我去找过你,可是找不到,也没有人告诉我你去哪了。”
“因为没有给你打麻药,又训了你,老师怕你回来找我的麻烦,让我躲到病房里去了。”文清又老老实实地回答。
谢钢笑得眉眼更加生动了,激动地把坐在身边的文清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没想到我们错过两次,竟第三次遇到了。”
文清被他抱在怀里,整个人靠在谢钢的胸前,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并没有挣脱,便掩饰地继续揉着他的头发,“为什么没有过去卷得明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