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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的牙痒痒,忍不住怒火,反驳,“是,我没资格演出,但后台还是能来的吧。”
库里斯一扬眉,“当然。”
她还没松气,就听他继续在那说道,“你是想给那些软鸡蛋们通风报信,还是替我们纳粹做侦查报告?”
听他这么说,唐颐当下心一惊,脸色再度变得苍白而无力。显然他已经这里守了很久,这些人的对话,包括她的反应举动,也许都已经落在他的眼里。
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这种时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听说,你们东方文化中有不少比喻,其中一个就叫做以卵击石。我一直在想,谁会那么笨,去拿鸡蛋撞石头,今天看来,确实有些人就是那么的不自量力。不过,我相信,聪明的亚洲姑娘,你不会这样做吧?”
他的话让她双腿发软,额头不停地渗出了冷汗,如果再听不懂他言下的暗示,她就可以去死了。
唐颐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问,“那你会怎么处理这些……鸡蛋?”
库里斯可恶地笑了笑,似乎还挺享受她的惊慌,“砸烂后,扔了。还是说,唐小姐你有更好的提议?”
她沉默半晌,才鼓起勇气,道,“里面有一个人是我的导师……”
“你这是在为他求情,还是在为自己开罪?”
唐颐被他堵得无语,这人太尖锐了,非要将她逼入死角,把她的伪装剥个干净,在他面前只剩下赤条条的难堪和尴尬,才肯罢休。
恐吓完后,他做了个请的动作,俨然就像一位真正的绅士。
唐颐走了几步,抵不住心里的惧意,回头。只见他伸出两根手指了下自己的眼睛,又用食指指向她,对着她莞尔一笑。
她不敢再停驻,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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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排演室,福克斯已经坐哪儿了,看见她来,便站起来问,“你人呢,刚去哪里了?”
唐颐还没回答,又听他问,“你怎么脸色不佳?”
她回神,勉强笑了笑,“我刚去厕所,遇到一个德*官。”
他立即问,“他有没有为难你?”
唐颐摇头又点头,他越热忱,她越不安。
这位导师带了她两年,从未因为她有着和他们不同的肤色而歧视她,相反还给了她很多学习的机会。她是他的得意门生,所以当雅各布伦来巴黎巡演的时候,他第一个推荐的就是她。
“你受委屈了,”福克斯叹了口气,若有所指地道,“不过,很快就会结束的。”
看见他关切的脸,她听出他话中带话,似乎能看见不久的将来,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头脑一热,一句话来不及细思,冲口而出,“老师,我不舒服,要不您先送我回去吧。”
“不舒服?刚才还好好的。”他迟疑地看了一眼舞台,为难地道,“可是,丽塔就要上台了,我暂时走不开。”
不是走不开,是您要亲眼见证自己成功的那一刻吧。可惜,您的计划注定不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