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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鲁悄悄探出头看底下的山路,又猛地把头缩了回来,脸上的表情颇为纠结,他看着伊南娜道:“就这么上来,怕别人不认识他似的。”
这句话意有所指,伊南娜不抱希望地问道:“难不成是伊兹密?”
萨鲁“啐”了一口:“简直跟狗鼻子一样!”
怀里的孩子正在熟睡,一路过来都乖巧得让人心怜,只是如果起了纷争吵醒了孩子的好梦,那就真的什么也藏不住了。伊南娜想了又想,实在无法,狠下心在孩子的脸上亲了又亲,将幼小的孩子交到梅迪苏手里:“平日除了我,和孩子待在一起最久的就是你。我将他交给你,你带着孩子和爱西丝一起走,在西边的村庄安顿下来。我带些人和你们分开,若是我被伊兹密抓到,我就不信他会动我,我也不会让他再来追赶你们!”
对于目前仍没有后嗣的伊兹密来说,孩子可谓一张王牌。但伊南娜却并不愿拿自己辛苦诞下的小生命去和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父亲交涉,她离开伊兹密后将当日的一情一景再做回忆,即使她并非自恋的人,也觉得伊兹密能做出那样的割舍并不简单。那么她一人落尽他手里也许能再换得一次离开的机会,若是孩子被知道了存在,伊兹密若是再放手便是天方夜谭。
她将孩子交到梅迪苏手里,是放心孩子有这位保姆照顾。也是将孩子交到了爱西丝手里,给她一个自己绝不会出卖她们的保证。保全了他们,自己便有一个后路,总不至于在这纷乱的古代无处可去。
爱西丝晓得情况紧急,也不多言,优柔寡断只会被一网打尽,两队人匆匆告别,他们继续往西方分头而去,伊南娜咬了咬牙,直接选了相反的方向往山下去。
那里长着大片的野菊和不知名的矮灌木,跑动起来“沙沙”地响动,半开不开的花朵像是被风刮倒一样被整片带了起来。凯西在后面提醒伊兹密:“殿下小心,东边的山头上有人!”
伊兹密整颗心都跳了起来,那里地势难走,他弃了马徒步追了过去,一路拿刀劈砍挡在他面前的花枝藤蔓,离得近了,他怕误伤了人,又将刀收了起来。拿着鞭柄左挥右击,伊南娜只觉得身后的那声音贴得很近了,心里一急。明明面前的是个落差很陡的斜坡,她却不要命一样地狂奔起来。
眼见着她像只小鸟一样几乎飞了起来,再落地就可能摔断脖子。伊兹密看得心惊,怕她慌不择路在这野山上送了命。便整个人朝她扑过去,好在他的长披风裹了两人一头一脸,两人抱着一路就滚到山下,将可怜的未开的野菊压平了长长的一片。凯西在后头望尘莫及,只看到一团东西咕噜噜地滚下山,躺在河边的青草地上不动了。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后头的人别跟着他,分头将先前几个逃跑的人追回来,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往河边下去。
那披风被刮了好几个口子,成了碎布条裹在两人身上,伊南娜挣扎了半天,也没讲自己和伊兹密分开。她手忙脚乱地左拉右扯,草地受了她的蹂躏,弄得两人身上都飞满了草屑。伊兹密鼻子痒痒,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制住了伊南娜的两手,低喝道:“够了!”
这一声低喝像是静夜里的一道雷,止住了这兵荒马乱的夜里的一切纷扰。伊南娜跑得急了,血液的流窜还在冲击耳膜,身上被草叶灌木上划拉出来的小口子,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她愣愣地看着伊兹密,虽然在月光和星子的光辉下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可是两人呼吸相对间,彼此的气息却是无比熟稔。
伊兹密一年没有见她,梦里也不知道辗转反侧多少回,他从不与别人说心事,最难受的时候也不过是去冥神殿默默祈祷。知道伊南娜活着且两人又毫无隔阂地度过了那一夜,他心里虽是思念,但梦境里更多的是放松与快活,是那顶沉重的王子冠下唯一的美好。
他再按捺不住,嘴里唤了两声“苏卡姆姆”,伊南娜直觉答应了一声,这一声却像打开了闸门。伊兹密夺了她的呼吸,见她“呜呜”叫着喘不过气来,晓得她是刚才跑得急了,又改而去咬她的脖子,手也钻进了衣服里,掐了把她略微丰腴的腰身,又往上而去。
这可令伊南娜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如今正在哺乳,胸前动不动就要濡湿。要是被伊兹密发现了,那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她连忙抓住伊兹密的手,不让他碰那长了不只一个尺寸的地方,伊兹密也不恼,按兵不动等她同意,啄吻着她的唇,断断续续道:“让我摸一摸。”
摸个头,就是不能让你摸!伊南娜见他虽然没有将全身的力道都压上来,却肌肉紧绷一副志在必得样子,脑子一充血昏道:“要做快做,摸什么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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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吃饭去了……
大家看得愉快,今天大忙,不做图链了……
其实我最近天天忙……
坤哥又悲剧了,娜娜在他眼皮子底下和王子滚到一起了
88章
待感到伊南娜松懈下来,他像是吐出了一口积攒了许久的闷气,让人咬牙切齿地笑言:“怎的这样没用?”
伊南娜知道他是记恨一年前在神殿里丢脸的事情呢,所以说男人无论身份高低、品性好坏,遇到这种事,心眼都和芝麻一般大。
伊南娜喘息稍定,刚想反驳两句,就听山坡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随后就听到凯西刻意高声而强硬的声音:“拉格修王,王子殿下正在下面,您不能下去。”
“让开!我有要事!”拉格修根本不把凯西放在眼里,可他嗓音里的急迫使他失去了上位者那种冷静的威慑力,顿时对峙的两方之间气氛就紧张起来。
伊南娜见有人要硬闯,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伊兹密却被箍得“哼”了声,耐不住又狠狠撞了两下。
这可把伊南娜急坏了,她一边盯着山头那边的动静,一边冷不丁伸手掐了伊兹密腰侧的软肉,一点都不留情地旋了半圈。那肉可真紧实,细密有力的肌里让伊南娜恨不得拧下一块来。
伊兹密吃痛,闷哼一声,松了对伊南娜的钳制,伊南娜趁机把大开的腿收了回来,往他胸前一踹,伊兹密不晓得是真没有防备还是顺势为之,竟被个女人踢进了边上的小河。
这可大大出乎伊南娜自己的预料,她连忙坐起身往河边爬,却见伊兹密“哗啦”带着水声从河里站起来。银色的头发全被撸到了一边肩上,正沿着胸肌的线条起伏往下滴水,因为方才的纠缠,袍子早就从他上身全数滑落,正险险搭在胯上,要坠不坠,腰腹因为才蓄了力,腹肌在堆积的布料里呐喊着自己的存在,真正是神话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伊南娜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可前一刻他们俩还滚在草丛里呢,她拖过垫在身下的披风,望了一眼某人浸了凉水渐渐“消肿”的地方,不甚真诚地打岔:“披上吧,免得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