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迟昔美滋滋的坐在床上晃荡腿,为什么这么开心呢?
因为前一秒账户到账六千万。
本来给习月安排一系列事情家底都快花没了,现在又一下子填满了,简直美滋滋。
任母惹的事情也算是翻篇。
就这样,迟昔又在风华里住了一周,一直到身体检查合格,才被允许出门去实验室。
不过,迟昔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去了医院。
她要去问下这种药瓶是治疗什么的。
直到走出医院,她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医生明明白白的告诉她,白色小药瓶是用于缓解抑郁症情况的药物。
“这种药物成分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但是药物中含有导致人神经衰弱的混合配方,一般心理医生都不会开这种药的,除非是为了促进病人精神活跃程度,使人瞬间振奋才会使用。”
“这种药虽然不伤害人身体,但是吃得多会影响人的情绪交替波动大,并且长期失眠……”
医生的话反复盘旋在迟昔脑海中,难道杨尘述去看过心理医生?
可他那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怎么会得抑郁症。
她的整颗心脏都往下坠了坠,应激反应似的,她指尖用力捏紧,陷进手里。
迟昔还在自欺欺人的想这个药不可能是杨尘述吃的,可事实摆在眼前清清楚楚,佣人从他房间拿出来的,只能是他。
或许是为了验证什么,她开车回到风华里,径直来到杨尘述的卧室。
还好他没在家,早上就带着杨风去了公司。
卧室装修还是一样的风格,黑灰色主调,迟昔在他卧室抽屉,柜子翻了个遍,什么也没现。
突然,脑袋里闪过什么,她毫不犹豫的走向杨尘述的书房,他平时办公也在这里,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进去,但迟昔例外,没有一个人敢拦着她。
果然,迟昔在书房的最下边的抽屉里现了一个黑色牛皮本子,估计是笔记本,很厚。
迟昔拿出来,翻开。
上面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第一次看病的时间。
第一次检查时间是两年前的月日。
迟昔眼睫动了动,忽然一口气被窒住,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快要窒息。
这个时间不就是两年前迟昔离开后的两个月吗?厚重的笔记本砸落在桌子上,“砰”的一声。
她用力捂住嘴蹲下来,神经被那几个字刺痛,扩散不开似的痛意。
……
回到实验室宿舍,迟昔呆愣坐在沙上,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慢慢暗下来,她手撑着下巴,闭了闭眼,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脑海中又不自觉回想医生的话,还有杨尘述为什么会吃这种药,还有在他书房看到的诊断记录。
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她将上面的每一个字一个一个的看过来,每一个字都如同在她心口剜上一刀,可她还是看完了。
从两年前开始,直到两个月前。
整整两年半的时间,杨尘述都在看心理医生,都在服药。
上面的诊断记录很详细,每一次病每一次坠入深渊,没有人陪着,都是他一个人熬过来的。
难以想象,她的少年,那个光风霁月,冷静自持的少年,被抑郁症折磨。
看到最后,记录本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还记得席慕容有一叫做《青春》的诗,里面有一句话说,青春是一太仓促的诗,对于整个人生而言真的很短,也来的太早,那时候太年轻了,有遗憾和冲动都是正常,来去匆匆,不要太执着,人生需要你不断往前走,去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
但是他说:“可我就是要执着,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