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指出的是分配不公,我不想吃饭的时候坐在芜菁斜对角,”伊尔密用手指点了一下合约,“而且按照这个时间表,你一周只做一天的饭……”
“到时候我会带大家下馆子的,说实话我的手艺并不好。”库洛洛亲切的说,“生活费由你负责保管,如何?我认为人尽其才最好。”
就好像八国联军瓜分中国,四列强开始锱铢必较的商讨,一直持续到次日清晨。
“姐姐,可以给我一个早安吻吗?”阿九歪着头,手里拧着毛巾。
芜菁怔住,然后弯下腰——
伊尔密提着阿九的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他拎到其他地方,然后说:“该上学了。”
蓝染主动提出:“我就在你们学校当副校长,要不要搭便车?”
结果五个人都坐上了蓝染那辆加长林肯,而芜菁坐的是副驾驶座。
说些什么好呢?面对根本就是陌生的兄弟们,芜菁不知所措。
她瞥了一眼蓝染:“恩,大哥,你以前过得好吗?”这个问题应该比“你吃了吗?”要强一点。
“有一点寂寞。”
库洛洛立马接茬:“他的意思是——没有你在身边,我们都很寂寞。”他向前伸出手,轻轻抓住芜菁的手指尖端,“我们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这就是家人吗?父亲作为地质学家,整年都不在家,就算想找他,也往往因为讯号啊,他手机没电啊之类理由联系不上……
阿九勉力挤到前排,一下子抱住芜菁的腿:“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啊。”
这里没有弱小者的生存空间,哪怕把敌手推到悬崖下面,也要首先确保自己的一席之地。在兄友弟恭之下,是锋利的能把人戳死的眼刀。
“大哥,我想问一句,”芜菁闭上眼睛,用手擦擦睫毛,仿佛刚刚清醒过来,“我可以问吗?”
“我的芜菁想问什么都可以开口。”蓝染脸上带着欢愉的神情。
“为什么三哥都在国外读完硕士回国工作了,二哥还在读大二?他以前发生什么了?”趁其他人不在,芜菁想搞明白。
“他……过了一些颓废和糜烂的日子,酒,女人,游荡,不务正业,和狐朋狗友厮混,组织了不良帮派“幻影旅团”,每个团员还刺上蜘蛛刺青……”蓝染以四十五度角展示自己的悲天悯人,“他是个好孩子,有承认错误的雅量,让我们把这一切忘记吧。别让他为了昔日的荒唐觉得不好受。”他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的搂住芜菁,仿佛刚才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需要一点支撑。
“哥,听起来很不容易。”芜菁轻声说。
“恩,都过去了。”蓝染神清气爽,但是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堪回首的追念。“你的头发,有这么长了。”他把脸埋在她的黑发上,拿起一绺,“让我想起我们的初遇。”
“哥,你的眼睛会不会冒出火啊,把眼镜烧毁就不好了。”阿九笼着袖子,靠在门上,目光怨毒。
蓝染当他不存在,捧起芜菁的脸:“你看人的眼神和以前一模一样。”
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蓝染的声音低下来,目光更加柔和,“你,是我的初恋。”
“观众要的不是惊喜,而是重复千万次的陈词滥调,所以电视剧才越来越垃圾。当其他人在享受生活,那些无聊的电视剧在耗尽你的生命。”阿九对自己的亲哥哥也毫不留情,只要想到那一瞬间芜菁红起的脸,阿九就上火——并且很想把蓝染放到油锅里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