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便签纸在上面写字:“伊尔密,昨天我遇到你爸了。”
伊尔密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我。
我继续写——“到了我这个年纪”,很快又把“年纪”这个词划掉,不知道换一个什么词表达才好。
“我很疲惫。”其实有一点伊尔密和我一样,我爱一个人,总是患得患失,想让他知道,又怕让他知道。
1987年值得纪念,我认识了金,认识了伊尔密,再见到亚修,再见到库洛洛……
如果找男朋友,我从来没考虑过库洛洛和伊尔密,总觉得这属于犯罪。印象里他们都是小小的,乖乖的。
终于停笔,用麻醉剂下依然酸麻的嘴巴说:“为什么是我?”
席巴的话让我大为惊吓,我完全理解他为什么很想把伊尔密关地牢里,如果有朝一日我有个女儿,而她口口声声说“我要嫁给库洛洛叔叔”,我只怕会成为最暴虐的母亲。
当然,我觉得怎么样我也比库洛洛适合当结婚对象,只是比喻。
我告诉席巴,我会和伊尔密谈谈。
“伊尔密,你既然了解我……”
“不,并没有那么了解。”伊尔密打断我,“因为,如果我太了解你了,你我就只能为朋友,或者师生。
如果我无法让你快乐幸福,我自然会离开。”
这孩子。
他比库洛洛还难办。
考不上猎人也就罢了,那不过是一个职业,可是论感情,我绝对不想伤害伊尔密。
“我这边……很复杂。”
“所爱的人出了一点点问题,解决方法不是只有离开。”
“你如果在我房间待久一点,也许我会成为失踪人口。”白马探后面的话多了点抚慰的口吻,“现在仔细想想,明白了吗?”
“糊涂账。”我想自己并不是糊涂,只是视而不见更轻松,但是……伊尔密的决心和付出,我又没法说自己眼睛瞎了看不见。
他已经继续为家族出任务了,席巴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然后打电话问我:“他想继续呆在你身边,你看着办?”
如果席巴把伊尔密绑回家我反而不必多想,因为无法可想。
可是席巴把选择权交到我手上。
他应该是希望我拒绝伊尔密的。
然后我一手拿着电话话筒,眼角看到伊尔密止水般平静的眼睛望着我。
伊尔密拿起电话:“父亲,请祝福我。”
他没有说“我们”。
我其实想过问伊尔密:你不是说你认识我比较久,对我比对西索感情深,那么我和西索被人抓住要挟你,你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好虚假的问题,世界上还能有谁逮住西索来要挟?
幻影旅团的信息能卖一亿,揍敌客私家照片也值一亿,其实只要一架相机我就能轻松获取十亿以上财富。
但是这些全部解决不了感情问题,一点点都解决不了!
我望向白马,并不是期待他能给我什么精囊妙计,而只是想一吐为快,但是……偏偏说不出来。
白马的房间很简洁,架子上不是书而是一排档案夹。
“伊尔密如此重视你,是你的大幸运。”白马坐到窗台上,“我突然想到金,他是什么都好,但是感情上照样一筹莫展,喂,我不是帮金说话。”他眼里的犹疑一闪即逝,“你看起来很需要一个拥抱,我拜托你,去找庞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