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垂着眼睛说:“我手有点凉。”
连诗忙说没事,皮肤上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吉云手法娴熟,一边顺着腺体摸下去,一边向她确定疼痛的程度。
连诗小心翼翼地问:“吉医生,你看我这严不严重?”
吉云说:“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要是你今年四十二就不算严重。”
连诗心里咯噔一声。
检查结束,吉云去水池边洗手,说:“你待会先去做个b超吧,拿了单子再回来给我看。”
连诗忙着穿衣服,连声答应着:“那我马上一做好就来找你。”
“我待会儿就走了,你明天早上七点半之前还来病房这边找我吧。”
连诗心里不乐意,可见吉云始终冰冰冷冷,又不敢说什么。
吉云等她将衣服穿好,这才开了办公室的门,一脚刚跨出门槛,后头人又喊住她:“吉医生,我听人说这种病生个孩子就好了,是不是啊?”
吉云停下来,微侧过身子看她:“你结婚了?”
“还没。”连诗莞尔一笑,脸有些红:“但我有男朋友啊。”
吉云顿了顿。
“那就生呗。”
连诗刚一钻进自己的超跑,立马抱起徐敬尧的脸啃了两口。
徐敬尧一脸嫌弃地把她推开,抽出张帕子擦了擦脸:“弄得我这一脸口水。”
连诗嘿嘿直笑:“见到你我高兴嘛!你怎么在这儿啊,亲爱的,接到你电话我都吓到了。”
徐敬尧淡淡说:“这个问题该是我问你,你没事到医院来干嘛。”
“我看病啊!”连诗抓起徐敬尧的手往自己胸口捂,被他一肘子甩开了,于是不乐意地撅了撅嘴:“和你说过胸疼的。”
“给你找的私人医生呢?”
“私人医生才比不上这儿的大夫呢!这边普外的吉医生,名气大得很,她一出诊,来看病的恨不得挤到门口。就是脾气差得很,来找了她两次才见着人,黑着一张脸,多一句话都不肯说,还——”
徐敬尧打断她:“吉……医生?”
连诗点头:“对啊,吉医生,姓很少见吧。”
徐敬尧脸色立马暗了几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连诗见惯了他的喜怒不定,知道这男人脾气上来了,大着胆子用手扭了扭他的腿根,软着声音说:“怎么了嘛,又生气,乖了乖了,待会儿去我那儿坐坐好不好?”
手腕却被人用力一箍——徐敬尧将她挡开了,沉声道:“开车。”
连诗娇嗔地一哼,将手收回来,煞有介事地在手腕上吹了两口气。
手刹已经松了下来。
连诗嗓眼里梗着一口气,脚下的油门踩得死了些,超跑呼呼如野兽般冲了出去。
恰好一辆小货车从门卡驶来,连诗吓得连声大叫,徐敬尧忽地站起来一把握住她的手,猛打方向。
除了车灯上的一点刮痕,小货车几乎完好无损。连诗的跑车就没这么好运,车身被刮了一长道印子不说,整个前脸磕上凸台,凹下去了一大块。
连诗从车子上跳下来,气得破口大骂:“你他妈找死啊,进门还开这么快,你知道我这车多少钱嘛!”
小货车司机怕堵着门口没立马停下,开着车子停去一旁的车位,才姗姗从车上下来。
连诗踩着恨天高赶来,见到五官英气、身板硬挺的车主,略略怔了怔,才说:“哼,还以为你胆子肥得破了天,敢肇事逃逸呢,原来是来装素质高上。你既然做人这么有原则,倒是先来说说,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货车司机往那跑车看了看,默然几秒,刚要说话,忽然听后头有人喊:“陈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