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楚言见他没话要说就要走。
但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他握住了她的手腕,似乎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他就这么握了一下就松开。
后知后觉到自己的行为太过鲁莽无礼,他收回自己的手。
黄楚言却因为他这个动作,下定了决心。
她回头,在他床边坐下。
乔嘉恒愣住,身体都僵了,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她。
黄楚言看着他发红的眸子,问:“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讨厌我多一点?”
现在明明不是适合这样剖开一起说清的时刻,刚才他们还在吵架,乔嘉恒不知她要做什么,却看不惯她这样冷静平淡的模样,他的胸脯起伏着,说:“讨厌。”
黄楚言似乎是想笑,轻轻哼了一声。
她在微弱的灯光中捕捉到他的眸子,“哦,那又怎样。”
乔嘉恒有一种那个春天里的黄楚言又回来了的感觉。当时的她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地和他相处,逗他玩他,爱问令他难堪的问题,得到答案后又用轻飘飘的样子说“哦知道了”,好像她只是随便问问,得到什么回答都没关系。
乔嘉恒总会觉得自己太蠢,蠢到认真去回答她的问题。
现在也是。
他很蠢地回答了一个自以为能够赢她的答案,但她根本不在意。
她说:“那又怎样。”
然后,她在昏暗中,凑过来吻他。
乔嘉恒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是被下了诅咒变成无法动弹的机器。
她亲了他,然后抵着他的额头,盯着他的眼,“你不是说,我们的关系都是由我说了算吗?”
“我说,你就算讨厌我恨我,我们也是可以这样做的关系。”她说着,又亲了他一下。
她的唇摩挲着他发热的唇,她说:“乔嘉恒,是你自投罗网的。”
乔嘉恒终于反应过来,他摁着她的肩膀,将吻加深,“嗯,是我自投罗网的。”
吻里带着酒精的气息,让人微醺。
黄楚言心跳很快,她喘息着,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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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似乎会折叠时间和空间。
总之,等黄楚言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和乔嘉恒一起陷进床里,她在间隙中想起来,这张床似乎还是早上她亲手铺的。
他们亲得有点久,这个吻长到黄楚言已经想清楚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她发现在这样和他亲密的时刻,困扰了自己许久的纠结难堪都迎刃而解,在这样肌肤贴着肌肤、呼吸缠着呼吸的时候,所有踌躇都消融。
她依旧想不清楚以前为什么那么做,只知道自己现下想要抓住他,于是就抓住,仅此而已,简单明了。
她摸着乔嘉恒烫得吓人的脸,又问他一遍,“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讨厌多一点?”
乔嘉恒给出的是一样的回答,“讨厌你。”然后又不容拒绝地吻上去。
他在让讨厌的人说不出话来。
他的确讨厌她,想到她的很多时候都怀着不好的情绪,愤懑、失落,希望她过得不好,最好不要比自己好。他想他绝对讨厌她,但是在她主动靠近,凑过来接近他的时候又像条哈巴狗一样缠上去。
他讨厌她讨厌得要死。
也喜欢她习惯得要死。
黄楚言已经不在意他嘴硬时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