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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冰冷的身体,忽然变得像火一样,长发凌乱如花瓣往榻边四散,当他停止口中纠缠,慕半依仍是气喘吁吁,憋红的姝容在紫烟氤氲中,好似隐藏画卷里的一抹绝色嫣霞。
最后一件亵衣被彻底解开,她身上再无片缕,纤白雪躯受寒意侵袭,不安地瑟缩扭动,更显肌肤晶莹无暇,发光一般。
顾墨晗动作停滞,视线突然落向她身上各处的青肿,肩膀、手臂、腰肋、甚至小腿……
她吃了这么多苦,可仍在咬牙忍受着,不肯表现出半分的软弱无助,总是那般……倔强着!
见他目光凝固,慕半依淡淡一笑,慵懒而满不在乎的语调:“没什么,平时做些粗活难免磕磕碰碰,都怪我手脚笨拙……”
眉目浸在窗外投来的阳光中,使那笑意看去也透着几分灿媚。
然而她的表情,却令顾墨晗压紧眉,一股来自痛心下的怨恨。
他没再言语,低头吻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青肿,顺延脖颈蜿蜒而下,细心得不肯放过一处,亦如安抚,亦如怜惜,又亦如在霸道地,烙上独属他于的印记。
慕半依猛然一颤,只觉那吻落肌肤,似痒似暖,似轻似重,温柔之中又夹杂着点点疼痛,竟是说不出的激动与难过,让她一阵阵,痉挛颤抖。
“别这样了……”她几乎承受不住,直快哭泣。
顾墨晗转而将她搂抱怀里,吻着双唇,一番辗转,最后走近床榻。
玄纹的袖袍随意拂过,帘帐便从银玉钩上轻轻滑落,恰似一帘云雾,遮住二人逐渐倒去的身影。
慕半依被他放入软衾中,彼此的眼相互凝视,仿佛都被各自那份复杂不清的情感吸慑住。
“你知道,该怎么做……”顾墨晗俯身注视,看去的居高临下,却有种随时会崩塌的预兆,眼神忽然有些恍惚,好像不敢置信,她真的就在自己身下。
那声音略微低沉暗哑了,听入慕半依心中却深深一震,垂落睫,恍若不甚羞赧,一对玉葱小手开始有条不紊地解开他束腰的潋金绦带,华袍松散自两肩滑下,接着便是那繁复的外衣中衣……
一番下来,竟颇费些功夫,她额角薄汗微渗,随后好似看到了什么美艳绝致的情景,不由别过脸。
但顾墨晗根本不容她躲避,扳过低头深吻,当彼此肌肤紧密贴触,那份炽热浓欲,终于再也抑控不住。
慕半依瞳孔倏凝,此刻两个人,身体融合一处,突如其来的猛烈,让她情不自禁抱紧了他,在瞬间震颤,而一时静止后,又陷入更加难以想象的炽乱狂潮中。
慕半依咬紧唇,被他死死禁锢怀里,那种近乎失控的占据,不顾一切的肆虐,简直让人惊慌崩溃!
四肢百骸都疼起来,但是在带动下,身体某处地方又仿佛在燃烧,与身上之人紧贴摩滑,只觉肌肤灼热不堪。
她重重喘息,已接近筋疲力尽,双眸半合半睁,无意扫过那黑眸尽处,竟是一片幽光错闪,好像藏匿着诉不出的相思、迷恋、痛苦、伤怨,以及……疯狂。
是啊,疯狂……
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神经,从体内深处一点一点,都快被溶化掉了。
能感觉到的,只有疯狂。
沉沦在那不可自拔的爱恨之中。
眼神是热的,呼吸是热的,牵绕进空气,将这满室,渲染成红雨绮旎似的香艳。
慕半依神智渐陷迷乱,几番瘫软在他怀里,不久,重帘厚帷之外,隐隐传来声响,像是有人摔碎了玉质瓷器。
季宛嫣现在,恐怕已经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