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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
托马斯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了。
“是的,女巫猎人中士。”洛伦娜说。
凯厄斯这才重新看向他们,他被这个名词提起了兴趣,他又一次打量着托马斯,用X光一般锋利的眼神扫视着酒吧老板。“女巫猎人?”他重复道。
托马斯看起来不像是猎巫的那种人,他身上连根火柴都没有。
“呃,在我经营酒吧之前是女巫猎人,当然了,这年头的女巫几年都找不到一个,教会的补助也不够……后来遇到了罗齐尔小姐,才能有现在的工作……”他面对凯厄斯有点害怕,而他一害怕就滔滔不绝,“不过,我做女巫猎人还是很称职的……”
“托马斯。”洛伦娜面带微笑地打断他,托马斯能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一丝寒意,因此立刻识相地闭了嘴。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图纸递给托马斯,“五月上旬之内,帮我找到这个,可以吗?”
托马斯展开图纸:上面是一幅素描,画的是一柄仪式刀,旁边是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了它的制造者以及几经辗转的主人和地址,这份记录到了1946年就停了,想来是从那之后就已销声匿迹,而1946年最后的记录是在美国的德克萨斯。
“我或许还要去一趟美国。”托马斯说。
“好的。”洛伦娜说,“我给你签支票,这一趟或许会很麻烦。”
托马斯又站起来,跑到走廊上的另一间房间里,过了不到一分钟,他就拿着支票簿和钢笔回来了。洛伦娜很爽快地签好支票,托马斯心花怒放地接过支票,数了好几遍上面的数字,才把它小心地塞进裤子口袋里。在这期间,洛伦娜用礼仪能允许的最快速度就着红茶吃下了几块饼干,当做早饭。
“好了,今天的拜访就到此为止了。”洛伦娜站起身来,对托马斯说,“这个月的账目还是照例发电子邮件,辛苦你了。”
“应该做的,我的荣幸。”托马斯说。
凯厄斯随着洛伦娜站起身来,走向房门。经过托马斯时,他还是问道:“既然你是女巫猎人,你为什么没有怀疑罗齐尔小姐是女巫?”
洛伦娜哼了一声,头也没回地打开了门。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早上那点微不足道的阳光早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会儿起了风,似乎是又要下雨了。
“罗齐尔小姐确实很美丽,但是她不是女巫,她不是。”托马斯很肯定地说,“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教堂,她是基督徒。”
凯厄斯在托马斯困惑不解的注视里哈哈大笑起来,洛伦娜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出房门时,他还在笑个不停,就像洛伦娜是基督徒这个谎言实在是个难以忘怀的笑话。
第18章回忆这章没有凯厄斯
下午两点半,洛伦娜从院长办公室走了出来。她穿着斯莱特林的长袍,长袍里面的校服整洁利落,银绿色的领带压在马甲底下,在白衬衫上显得更绿。她刚从口袋里拿出级长徽章想要别在长袍上,就被像个小炮弹一样飞奔过来的玛丽安扑了个满怀。
“洛拉!”玛丽安紧紧抱住她,“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洛伦娜从玛丽安的肩膀上看向对面:约瑟芬和奈杰勒斯也因为她的回归而快乐,他们朝她笑着,洛伦娜情感到心里有一股暖意,这种暖意中却又带着一种酸涩的伤心,叫她五味杂陈。
早上她离开苏活区,和凯厄斯说她必须回学校,直到沙菲克家五月十日的舞会到来。她向他承诺自己会在九号离开学校,和他在霍格莫德碰头……那天是霍格莫德周末,她打算和朋友们出去逛一逛,在那之后再失去宝贵的自由。
如果她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岁学生,她根本不会有这些麻烦。她可以不必管家族、纯血论、父亲,随意和她想在一起玩的人交朋友,没有人指摘;她有时也想过,如果她没有出生在罗齐尔家,而是一个麻瓜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