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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厄斯解开了斗篷的带子。在洛伦娜诧异的目光中,他脱下斗篷,他把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样会好点吗?”他问。
凯厄斯的斗篷是冷的,是他的温度,又带着他身上的香气,几乎把她整个人笼罩住。
“谢谢。”她小声说。
凯厄斯现在只穿着西装了。脱去斗篷之后,他的身材同样貌搭配得十分完美,既显得他的身形格外修长,又让那份摄人心魄的美感释放出来。洛伦娜注意到他今天的衬衫是暗红色的,突出了他独特的气质,是那么引人注目。
他要杀了她或者把她变成吸血鬼,这二者并没有什么不同。洛伦娜冷静地思考着。既然她已经把这条小命都搭上了,她有必要在那件事发生之前物尽其用。
他们走过车道,出了庄园的铁栏杆的大门。一走出大门,沙菲克庄园就消失在了一团雾气之中了。他们又沿着路走出去一段,洛伦娜站定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抓住我的胳膊,我们要幻影移形回去。”洛伦娜说。
凯厄斯抓住了洛伦娜伸过来的前臂。她还戴着长手套,为了遮住胳膊上的伤疤。凯厄斯的冷冰冰的手就握住她的手腕处,隔着丝绸的布料。
她另一只手挥了挥魔杖,他们从利兹消失了。
洛伦娜在幻影移形的中途感到凯厄斯抓着她胳膊的力气加大了,他抓得更牢——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即逝,他们周围变得一片漆黑,下一秒,他们就站在了湿润的柏油马路上。
“还好吗?”洛伦娜问凯厄斯。他皱着眉,脸色微妙。
“这就是巫师最常用的交通方式吗?”他说着,松开了手。
“感觉不太好,对吧?”她笑了起来。周围是一片荒芜的院落,从地面看,这里刚刚下过雨。空气里充斥着带咸味的水汽,从远处隐约传来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这里离爱尔兰海非常近。
洛伦娜走在前面,小心翼翼地拎起斗篷的下摆,免得它被杂草弄脏。她走过一片草地,绕过低矮的灌木丛,一条宽阔的大道突然出现在眼前。凯厄斯跟上了她,他们沿着车道前行,道路尽头是两扇气派的锻铁大门,门上带着铜铸的玫瑰花浮雕。
洛伦娜转过身,拉住凯厄斯的胳膊。“跟我走吧。”她说。她没有管那扇大门,拉着他径直穿了过去,好像穿过烟雾。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玫瑰花田,这里的红玫瑰娇艳欲滴,尚挂着雨水,花香浮动在空气之中。
“玫瑰花是罗齐尔的家徽吗?”凯厄斯问。他们走在玫瑰花田里的宽阔车道上。
“是的。”洛伦娜说,“确切地说,是红玫瑰。罗齐尔和兰开斯特家族有点亲戚关系。”
凯厄斯了然地点点头。“如果有机会,我想多了解一点罗齐尔家的历史。”他兴趣盎然地对洛伦娜说。
洛伦娜干笑两声,看向远处的路。
凯厄斯究竟活了多少年了呢?她至今还不知道这件事,他有很大可能比罗齐尔家族还要年长。
他们又穿过一个爬满爬藤植物的花架,随即,一栋宅邸出现在了黑暗之中,它在乌云底下依然那样美丽体面。菱形玻璃拼接的大窗户已经关上,拉着厚厚的帘子,看不见窗子里的东西,只从窗帘缝隙里透出一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