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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斟酌了一下字句,掷地有声的说道:“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小弟觉得嫂子的胸襟见识都远非寻常人可比。而且大哥对嫂子更是言听计从。还望嫂子以后多多劝大哥努力向上才是——我也明白嫂子所说,大哥的脾气禀性并不适合创太大的基业,可是还请嫂子再仔细想想,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士官昏昧,明主未出。我等若不随波逐流,力争上游。迟早有一日会沦为别人刀下的鱼肉。到时,我三军将士,我易州百姓又将何去何从?嫂子说大哥性子单纯耿直,不擅此道,难道别人就擅于此道吗?他们还不是如蝇闻膻腥,蜂拥而上!再者,即便是有人有此能力,但他们又有几个是为百姓着想呢?大哥至少比他们重情义吧?至少不会为了争夺权利置民生于不顾吧?况且,世上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有人擅武,有人擅文,大家大可各尽其能。大哥可以放心在前方征战,小弟虽不才,却也能在后方为大哥筹划一二。若有朝一日,我们的家业大了,小弟不能胜任,我们大可以再觅贤才辅助,嫂子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文丹溪听完,心中波涛翻涌。秦元见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效果,便躬身告辞,以便留给她时间思索。文丹溪又坐了半晌,起身出屋,举步来到后院的小花园中,她慢慢的踱着步子,消化着秦元方才的那一番话。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
也许以陈信的性格和才能做不到皇帝的位置,但是以他的武力和号召力再加上秦元等人的帮助,做到一方霸主还是很有可能的。想透了这个道理,她的心也不迷茫了,信心当下也坚定起来。看来,她得抽时间跟陈信好好的商量一下。文丹溪刚要转身,就见陈信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了。
“媳妇儿,你怎么了?”隔着几十步远,陈信就开始大呼小叫的问她。
文丹溪迎上几步,笑着说道:“没事,我就是出来走走。”
“可是……刚才我问春草了,她说你和二弟似乎吵架了。”陈信一双碧蓝的眸子在她脸上打量着,仔细的寻找着蛛丝马迹。
陈信挥舞着拳头说道:“你要是受了委屈一定得告诉我,我为你出气。”
文丹溪浅笑着问道:“若是你的兄弟你也会为我出气吗?”
陈信没有丝毫的犹豫,啪啪拍了拍胸脯道:“我才不管他是谁!天皇老子也不行!”
文丹溪又问道:“你就不怕别人说你为了女人不顾兄弟情谊。”
陈信却理直气壮的说道:“有什么可怕的,是他们得罪于在先,又不是你无理取闹。一个大男人跟女人计较,本来就是他理亏。我教训他是替天行道。”
第七十五章进军
文丹溪听罢,觉得很是受用。她听多了古代男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之类的歪论腐调,心里多少有些担心陈信会受到影响。此时却觉得无比的窝心。
她挽住他的胳膊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让你左右为难的。你的几个弟兄也都是好样的。还有我和二弟就是争论了几句并没有吵起来。”陈信听完这话,才算放下心来。
他顺势揽住她的腰,陪着她慢慢在花园里散步。文丹溪想了一会儿,便把秦元劝她的那番话,稍稍改动了一下说给陈信听。
陈信听罢,沉思良久,最后说道:“二弟的话的确很有道理。我也想通了,我一定要好好的干,多招兵,多打下几座城池,以免将来……”话说到半截,他戛然而止。文丹溪也没再追问。其实陈信想说的是,以免将来那姓宋的势力比他大,对文丹溪起了歹心。这些是韩师爷委婉的告诉他的话,他听了当时就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很快就下了决心要去攻打秦州霸州。秦元见此情形,不得不佩服韩师爷的老谋深算,一击即中。俗话说的好,打蛇打七寸,刺枪刺软肋。文丹溪便是陈信的软肋,韩师爷这一番话顶上旁人多少苦口婆心的劝说!
接下来的几日,陈信再也没闹过一点情绪,每天兢兢业业的去校场操练士兵。秦元则在准备粮草兵器。就在他们厉兵秣马、积极备战之时。京城发生了一件震憾天下的大事——十月初十,中州贼寇刘福通率领十万大军攻入京城,各路勤王兵未至,景宗皇帝万分绝望之下最终**于宫中。刘福通建立大魏政权,自称魏王,建都安陵,改元建封。接着江南李吉建立南汉,自称汉王,建都应天。这是两股最大的义军,其他的如赵王,韩王等等各种大小政权数不胜数。整个大梁乱的像一锅粥一样。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的东虏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在建元十年的十月中旬,东虏兵分四路,分别向青州、渭州、秦州进攻。
秦元得到消息,当下和陈信等人商量决定,他们将在明日四更天出发,分两路进兵秦州和霸州。陈信带着贺黑子和韩师爷,带领两万大军悄悄开拔秦州,刀疤脸和洪大胡子则带领三万士兵开拔霸州。秦元照例留守易州。众人分派好任务后各自回屋歇息。一回到家,陈信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文丹溪,心中是万分的难舍。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想到此,陈信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抓了一样。
文丹溪在屋里走来走去,亲自给他打点行装。陈信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他意味深长的暗示道:“丹溪,我明早就要走了。”
“嗯,你一定要小心保重,注意不要喝酒,别着了凉。”
陈信挠了一下腮帮子,眼睛一眨,顿时计上心来:“丹溪,你帮我查查有没有生病。”
文丹溪停下手上的动作,抓过他的手腕细细号了一下脉搏,什么毛病也没有。陈信趁机往她身上蹭,文丹溪此时已经察觉到这家伙居心叵测。她轻轻推了他一把,陈信趁机抓住她的手使劲往怀里一带。两只咸猪手开始上下其手,乱摸一气。文丹溪略略挣扎一下:“天色还早呢,我收拾完行李再说。”
陈信喘着气说道:“不早了,就一夜了。我说不定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丹溪,你就给我吧……”说到后面,他竟像一个无赖的孩子一样撒起娇来。文丹溪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陈信越发得寸进尺,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急切的摸索着。文丹溪放弃了挣扎,半闭着双眼任他为所欲为。陈信脸上带着奸计得逞的贼笑,弯身横抱起她,急不可耐的钻入帐子……
不多一会儿,帐子里便传来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低吼声。
……极致的欢乐之后,陈信喘着气,蹙着眉头说道:“丹溪,这一个多月我可怎么过?我夜里不抱着你就睡不安稳。”
文丹溪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胸脯:“你没遇到我的那二十多年怎么能过了?嘴越来越滑了。”
“可是……那是因为我还没尝到甜头啊。”陈信撅着嘴,肚里仍在寻思着方才的问题。
就在这时,门上传来几声犹豫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