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楚循盯着刘松,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解释下。
“唉,洪建木师伯不是带着方志刚和阮君越去了南疆沼泽了吗,那里据说就生活着鱼人。”
“就是那种上身是人,下身是鱼的怪物?”
“唉……”其实刘松也只听刘一手曾经说过,至于鱼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他也完全不知道。不过现在的确是在楚循面前显摆的好机会,于是乎他立即回答说:“嗯,一部分鱼人应该是这样。”
看着刘松的眼睛,楚循喝了一口茶之后说道:“你刚才的回答迟疑了片刻,眼睛也飘忽不定,说谎了吧?”
“额,我哪有说谎?我怎么可能说谎。而且,是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肯定是骗你的,以后不要跟他学……”
“陶非然,据说是太清山最会做生意的人呢。仅凭一己之力便支撑起了整个燃雨宗的开销,我跟他学总比跟你学要好吧?”
——陶非然一开始也坑得我好惨,十两银子居然骗我要在太清山待三年多。要不是看到刘松花钱动不动就是几两银子,我都不知道身而为神的人居然这么不值钱。
这时候商人正在纠正一旁的伙计,说道:“你们说的鱼人都大部分都生活在竹下郡的南疆沼泽,他们耳朵后生腮,手肘、膝盖附近生鳍,脚板跟那大鹅一样,是连在一块儿的。而我说老章遇到的那个东西,上半身是个国色天香的姑娘,下半身是整条鱼尾,没有脚的。”
商人的说法瞬间粉碎了刘松的谎言,这也让楚循再一次对他所说的话产生了强烈的不信任。
“额,这个,拉回去炖了?”
“上半身是鱼,美人鱼,老章那样的色鬼舍得炖了?不可能,所以他就把她带到了自己江边养鱼的池子里,给养了起来。传说那美人鱼长得可真好看,美若天仙……”
说到这里的时候刚好慕容寒雪从外面回来了,众人一听到商人口中冒出“美若天仙”几个人,目光刷刷地便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咳咳……”络腮胡子轻咳两声,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慕容寒雪的身上移了回来。
“一看就是修仙门派的弟子,不要老盯着人家看,不礼貌。”
“哦。”众人齐声答道。
“然后呢,老章把那鱼怎么了?”
“那是条鱼,哪怕是条美人鱼,老章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啊。不过她的脸蛋生得确实漂亮,所以就一直留在了养鱼的池子里。不过据说这美人鱼吃鱼,所以老章池子里的鱼自然就遭了秧。没过多长时间,老章的婆娘就发现自家拿来卖的鱼是越来越小了,问老章他也支支吾吾地说最近江里冰封,大的鱼都被卖得差不多了。本来老章的婆娘就是个强人,哪里信得了他的鬼话?找了个机会便关了店铺,跟着老章去了江边的鱼池。”
“糟了,肯定被发现了。”
“必须啊。初次见到美人鱼,老章的婆娘简直就跟疯了一样,她日防夜防老章娶小妾,却不料自己家里居然还养了一条人不人鱼不鱼的怪物。吵啊,闹啊,反正就是折腾了好一阵子,老章的婆娘才最终接受了这样的现实。也是在在她吵闹不停的时候,一个邪恶的想法也在她的心中隐隐升起。”
“什么?”
“老章不是被美人鱼给迷住了吗?美若天仙的评价可不是谁都配得上的。所以老章的婆娘就想到了把美人鱼拿来展示给大家看,就跟街头耍杂技的猴子一样,一边展示一边收钱。”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美人鱼都没有任何反抗的吗?”
“不知道,反正自始至终那条美人鱼都没开口说过话,只是一味地按照两口子的意思行动。作为交换嘛,就是老章两口子必须提供给他足够的鱼吃,并且鱼的大小还有要求,太小的不吃。刚开始的时候老章两口子认为她能帮自己赚钱,所以都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可到后面自家池子里的鱼不够了,吝啬的老章两口子又不愿意外出购买,所以就干脆扔了些小鱼小虾、猪牛羊内脏或者死猫死狗去喂她。”
“这两口子,又想人家赚钱,又不想给吃的,当真是黑心啊。”
“那些东西美人鱼肯定不会吃,所以就一直饿着,也不按照老两口的意思抛头露面起来表演什么的了。先前就说老章的婆娘是个强人了,见之前还温顺的美人鱼突然不再听自己的话了,便驾着船骂骂咧咧进去自己的池子里用长竹竿不断的戳,想要把她逼出来重新供人参观。或许是逼得急了,美人鱼的兽性被激发了出来,反正就是在老章的眼前,美人鱼突然纵身一跃出了水面,大嘴一张直接就咬下了老章婆娘的头。”
“额,被咬下了头?这也……”
“虽说老章的婆娘太黑心了,可被咬掉了头,也太血腥了吧?”
“不管血腥不血腥,反正老章的婆娘就这么死了。老章也因为被惊吓疯了,等到两个在外做生意的儿子回来时,老章的婆娘已经被镇上的人刨坑埋了,已经疯了的老章不知道是受了美人鱼的报复还是自己倒霉,竟然一头栽进白图江中淹死了。”
“这对黑心公婆,死了也是大快人心嘛,哈哈……”
“然而这还不是故事的结局。美人鱼在老两口儿子回来之前就不见了踪影,于是乎为了能逮捕杀害老章婆娘的凶手,几名中庭的捕快一直都在寻找她。结果就在老章淹死后的整好一个月时间里,几名修习了道法仙术的捕快也被发现淹死在了白图江中。”
“啊?这……”
“不止如此,之后的一年时间里,渡口镇上陆陆续续地出现了许多被淹死在白图江中的渔民,一些乘船过江的商人也有被怪鱼撞击落水。反正后来经过中庭皇城禁卫军派人过来调查,发现死去的那些人都是当年因为好奇参观过美人鱼表演的人,其中也有一些人因为跟他们同船,顺带遭了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