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师兄,有些人错过了,就永远没有重来的机会”东方皓炎话音刚落,林斌的声音从身后随之响起,带着微微的怒意。东方皓炎转过身,看了林斌一眼,从胸口处拿出一条白色的天蚕丝制成的手帕,擦了擦手上沾着的血,边擦边说道,“本公子从来不会错过什么,即使错过,本公子也一定会用尽一切换回来,包括她”东方皓炎眼眸动了动,现在他越来越不确定自己能否再拥有她。
“炎师兄没听过有句话叫哀大莫过于心死麽?依师弟看来,如今沫儿已经对你死心了,炎师兄你又何必执迷不悟,苦苦纠缠呢”林斌叹了口气,沫儿啊沫儿,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当初两个人都选择了隐瞒对方,为何如今又要东方皓炎一个人承受呢?东方皓炎什么人难道你不比别人清楚吗?
“小爷从来不会相信死心这种事情,更不懂得什么执迷不悟,苦苦纠缠,小爷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小爷喜欢这个女人,所以小爷也要这个女人喜欢我!”东方皓炎紧锁着眉头,随手扔掉了手帕,坚定的对林斌说道。
“炎师兄,皇上曾经跟我说过,喜欢太轻了”林斌看了一眼东方皓炎侧腰的伤口,那里的血已经犹如涓涓细流染红了如雪的白衣。
东方皓炎一怔,又是这句话,那西月老头居然也对林斌说过,该死的,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师弟,绕着弯子说话可不是你的风格”,“炎师兄,其实也不瞒你说,这是沫儿刚生下来,凝悦姑姑去世时,皇上所说的”。
东方皓炎冷哼一声,“那老头就爱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说完,潇洒的背起手,从林斌身边走过。林斌看着东方皓炎微白的脸,无奈的笑了笑,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西月沫儿走到了栖凤宫,杨公公早就守在了门口,看到西月沫儿过来立刻走上前,“呀,九公主,皇上已经在里面等你许久了,怎么如今才过来呢,来来来,不多说了,您快进去,奴才这就去叫人上菜”,说着,杨公公就急急忙忙的踏着他专有的小碎步走了,西月沫儿望着杨公公微驼的后背,嘴角微微勾起,杨公公是父王在做太子的时候就跟在父王身边的,他亲眼见证了父王母后之间的恋情,亲眼看着大哥二哥娶妻,四姐七姐出嫁,看着自己长大,对父王也是绝对的忠心,当日西月烟雪被下令入了天牢的时候,想必他也是有一份心疼的,当日自己请罪被打了板子,谁能说其中没有他的一份心疼吗?
西月沫儿挥挥衣袖,推开了栖凤宫的大门,朝正堂走去。进了正堂,西月沫儿没有见到西月泽,心里有些起疑,就找到了书房。书房里,西月泽背着手站在一幅画像前,西月沫儿也看到了那副画,突然觉得画上的女人有些熟悉,定睛一看,才恍然大悟,那是北堂凝悦,她的母后,西月沫儿咬了一下唇,没想到才过了十年,就连自己的娘亲都不认识了。
“九儿,这是你的母后,过来给她磕个头,以报她生你之恩”西月泽声音嘶哑,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一种痛苦。西月沫儿走到画像前,跪了下来,拜了三拜,起身站在西月泽身边,没有说话,她知道,有种相思叫蚀骨,虽然要不了人命,却能让人痛不欲生。
“悦儿,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小女儿,你用生命换来的女儿,你看到了吗?她长大了,如今也能像当初的你一样撑起保护天下百姓的责任,她是我们共同的骄傲啊,悦儿,你在黄泉路上走慢些,待九儿出嫁后,我就去寻你”西月泽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轻到没有人听见,不过西月沫儿灵力内力都恢复了,自然听到了这句话,心神一凌,父王还是喜欢母后的?
西月沫儿在圣宫见过北堂凝悦后,想不通为什么北堂凝悦不回西月。但是当她告诉西月泽她成了圣女的时候,她明显的看到了西月泽情绪的变化,从那以后,西月泽再也没有陪着她玩过,除了什么时候她出了什么事,西月泽才会到她紫衣居一趟,甚至有时候连紫衣居也不会去,就像之前她被打了板子,西月泽也只是吩咐西月千儒和西月烟雪送她回紫衣居,而他西月泽却送了太后回宫,事后也没有到紫衣居看过她,因此西月沫儿一直以为是西月泽有了苏桃,所以不再喜欢北堂凝悦,北堂凝悦伤心之余,生了自己,然后就以假死的方法逃出西月。为了北堂凝悦,西月沫儿一直没有告诉所有人,其实北堂凝悦还活着。现在听西月泽的话,他还是喜欢北堂凝悦的,那自己之前的想法就是错误的,想到这里,西月沫儿摇摇头,当初的想法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偏激和幼稚,那自己是否要告诉父王呢?
“九儿,走吧,陪父王爹爹用一次晚膳吧”西月泽淡淡的对西月沫儿说道。西月沫儿挽上西月泽的胳膊,“九儿过来栖凤宫,就是听爹爹安排的”虽然是俏皮的话,但是西月沫儿声音里却透着清冷,没有半丝感情,西月泽自然听出来了,笑到,“好,走,想必杨帆已经上了菜了,我们走吧”西月沫儿点点头,和西月泽一起出了书房,到了正堂。
正堂里,杨公公早就上好了菜,想到九公主不久就要远嫁南宫,皇上一定很想单独和九公主待待,就让所有人退了下去,自己环视了一圈,发现没什么问题,就继续到门口为他们守门。
“九儿,来,坐吧”西月泽清清嗓子,用他富有男人气息的声音说道。西月沫儿笑了笑,坐在了西月泽身旁,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心颤了颤,共八个菜,其中七个都是自己爱吃的,还有一个是汤,不禁有些奇怪,这么些年来,他一直不关注自己,怎么居然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尤其是那芙蓉烧鹅啊。西月沫儿看着那盘芙蓉烧鹅,皱了皱眉,怎么那么多香菜,但是西月沫儿也没说什么,拿起碗筷来吃了起来。
西月沫儿低着眸子,突然用余光一撇,看到西月泽在吃那芙蓉烧鹅,不知是自私心在作祟还是怎么了,心里微微不悦,她还以为西月泽真的对她很了解呢,原来也不过是碰巧点上了她爱吃的菜而已。西月沫儿苦笑一下,抬起眸子来,准备夹其他的菜,以后她再也不要吃芙蓉烧鹅了。可是在西月沫儿抬起眸子的那一瞬间,她心神一怔,原来西月泽根本就没有动那盘芙蓉烧鹅,他吃的只是香菜,是芙蓉烧鹅上的香菜。原来西月泽竟如此明白疼爱自己,他知道自己不喜欢香菜,因此吃掉了香菜,就给自己一只烤得灿灿的芙蓉烧鹅。
西月沫儿鼻头一酸,哑着嗓子喊到,“父王爹爹”,这一声很轻,但是也很清晰。西月泽听到后,拿着筷子的手颤了颤,抬起头来,看到西月沫儿满含感动的眼睛,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