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舜钦没走多远,便听见身后飘来一阵满含杀气的琴音。
晨风过林,满耳尽是竹叶萧萧之声。金色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竹叶撒落下来,在她的身上不住的跳跃。一直在外面望风的陈剑此时忍不住上前打断她:“公子,人都走了。”
“啪”的一声,陈梓坤一掌拍在琴案,拂袖而去。
刚回到院中,文杰便一脸欣喜的迎上来:“殿下,好消息。萧先生派乐水来请我们去品茶。”
“嗯——”陈梓坤肚里的怒气还没全消。
“走,去!”片刻,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郑喜听说她们两人要去萧家,连忙和陈剑一起准备礼物。
两人缓步向萧家走去,深秋的艳阳,照在门前的碧水之上,波光潋滟,熠熠灼眼。乐山熟练的放下竹桥,两人踏上去,稳稳的走到对面。
推开院门,就看见萧舜钦端坐在梧桐树下,品茗读书。
“先生,我们来了。”文杰笑着拱手。
陈梓坤也收起情绪,平静的拱手招呼。
萧舜钦指指对面的两个空座:“坐,不用客气。”
乐水捧上茶后悄然退出。
文杰先挑起话题:“先生,我和王坤打算周游列国,一展胸中才学,恳请先生赐教。”
萧舜钦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既然你们见问,我就说说我的浅见。仅供参详。”
“先生谦虚了。”
萧舜钦用清润动听的声音评价道:“天下四国中,魏国目前来看国力最强,魏文王也算得上一代雄主,目光高远,任人为贤,只是其人年事已高,魏国下任君主尚不知花落谁家,所以对于魏国你们尚须等待;至于吴国,吴国太子风雅高华,他即位后必将重用文臣,而且他缺乏其父的政才,其国运堪忧;而晋国,目前正处于内乱之中,不过,很快就会尘埃落定。也尚须等待。”萧舜钦评到这里,慢慢呷了一口茶,停顿了下来。
“依先生之见,陈国如何?”
“陈国嘛——”陈梓坤虽然装着品茶,耳朵却竖得直直的。
“陈国一西陲小国,国力孱弱,四面强敌环伺。其现任国君,其才只能任先锋,文武百官目光短浅,无斡旋之能,能守一时安稳已是难得……”
陈梓坤心中陡地涌起一阵火气,胸脯微微起伏着,他的父王竟被人评价成如此不堪之人!这个人当真狂妄之极!她的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厉色。
萧舜钦视若不见,继续侃侃而谈。
“咳咳,先生……不知先生对四国的储君可有了解?”文杰一阵紧张,顾不上礼貌,急忙打断萧舜钦的话。陈梓坤慢慢地又将火气强压了下去,低头掩饰着自己的神色,假装在认真聆听。
萧舜钦淡淡一笑,低头优雅的品着杯中之洒,半晌不语。
文杰趁机给陈梓坤使了个眼色,伸手在她的掌心写了一个“忍”字。
萧舜钦歇息片刻,继续说道:“至于四国储君,我目前只知道吴陈两国,晋魏还尚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