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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没有出嫁的姑娘,所以不用再给姑娘做。上午蒸馍下午炸东西,丸子油条虾米,鸡蛋和面裹花生,油锅里面滚一滚,喷香扑鼻。
三十上午贴春联,门框上面不能少,水缸上要贴,马车上要贴,大红灯笼要挂起来,林君明站在梯子上,一手举着灯笼,一边侧头问:“这样?”
林君清摇头:“往左边一点儿。”
就是有下人,这种事情也是自己做了高兴。林仲修难得给裴云右放半天假,裴云右笑眯眯的抱手站在屋檐下:“左边那个太高了点儿,再低低。”
老爷子笑呵呵的坐在屋里,一边看外面,一边问道:“今儿都三十了,君安之前不是写信,说是今儿能到吗?”
“估计快了,中午咱们煮上一大锅粉条,”林仲修笑呵呵的说道:“昨儿刚做的肉包子,皮薄馅多,君安肯定喜欢吃。”
老爷子笑呵呵的点头,林君辉闹腾着要玩鞭炮,林秀贞索性拿了一挂,给他一个个的拆开,小胖墩儿裹的严严实实,手里举着一根香,蹑手蹑脚的去点燃,迅速转身跑走,后面砰的一声,小胖墩立马咧着嘴笑。
到了下午,外面传来敲门声,一开门,果然是林君安,一家大小全都围上来了:“吃法了没有呀?嘉楠和沐阳也还没吃吧?先进来吃饭,热乎乎的,这会儿正好吃。”
热腾腾的猪肉炖粉条,里面还有弹性十足的鱼丸,再加上小小的虾米,配上大大的肉包子,虽然简单,却是极好吃的。若是觉得肉包子配肉菜太腻味了,就换成豆包子。
煮的软烂的红豆,里面甜滋滋的红薯泥,鲜脆的花生仁,吃一口都享受。
三个人是赶了几天的路,也顾不上说话,只管闷头吃。林君辉在一边看着,馋的很,就转头问林秀贞要包子吃,小小的肉包子,一手能捏两个,最小的是肉包,比较大点儿的是菜包。吃的林君辉眼睛都眯起来了,小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很是可爱。
一碗热乎乎的粉条下肚,林君安也知道家里人这段时间很是忧心,就先说了几句:“木头看好了,嘉楠也看了,能确定是好木头,我先付了定钱,过了正月十五,那边会送过来,到时候再验货,若是货对,就将剩下的钱也给了。是葛家庄那边做,到时候我和嘉楠再去看看。”
张嘉楠连忙点头,何沐阳微微转头去看林秀贞,只觉得,一段时间没见,秀贞好像又长高了些,皮肤也更白嫩了。笑眯眯的伸手递出自己的碗:“秀贞,我还想吃。”
还没等林秀贞说话,旁边窜出来个小丫头,直接接了何沐阳的碗,一转身就去厨房了。何沐阳吃惊的瞪大眼睛,转头看林秀贞:“那谁啊?”
林君安也早发现家里多了不少人,想着应该是家里买了下人,只是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名字,这会儿也抬头看林秀贞。
“家里新买的丫鬟,那个是跟着我的,叫望春,还有一个叫做伴夏。哥哥你身边也多了两个小厮,名字还没取,等你回来取。”林秀贞笑嘻嘻的说道,伸手点了点站在刘珍珠身后的:“那个是荷香和梅香,还有唐嬷嬷,我身边的这个是李嬷嬷。爷爷身边的小厮叫六两,二哥身边的两个叫长春和长明,三哥身边的叫长喜和长福。”
林君安忍不住笑了笑:“那我的就叫长平和长寿。”
名字虽然都比较俗气,但架不住寓意好,反正不过是小厮,名字没必要太文雅了,朗朗上口才最重要。
何沐阳有些黯然,但随即就振作起精神了,秀贞现在的生活条件这么好,自己若是想要求娶,至少,得让秀贞的生活条件和现在一样才行,也就是说,自己要更加努力,将来才能给秀贞更好的生活的。
男人嘛,不就是负责赚钱养家的吗?得更加努力才行了啊。
“先生,林二叔,林三叔,我吃饱了。”又吃了一碗粉条,何沐阳笑嘻嘻的起身告辞:“我这就先回去了,明儿我再来给先生拜年。”
张嘉楠也忙起身告辞,他们两个也是离家多日,现下也是很想念家人的。
厨房毛大娘过来收拾碗筷,笑眯眯的给林君安行礼:“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大少爷是这会儿洗漱还是等会儿?”
以前毛大娘和王大娘签的是活契,再加上林家那会儿也没太讲究,所以除了老爷子以及林仲修这一辈儿的人,剩下的小辈儿,毛大娘和王大娘都是叫名字的。
可自打林家买了下人,她们两个大约是生出了危机感,也改口了,见到林秀贞叫姑娘,见到林君安了,自然也是要叫大少爷。
“这会儿吧。”林君安想了想点头,大年三十是除旧,从头到脚都要洗刷一遍。厨房一大早就开始烧热水,这会儿就剩下林君安还没洗刷了。
林秀贞忙让林君安的两个小厮过来,让他们跟去伺候。
相比林秀贞,下人们在洗澡的时候伺候,林君安更适应。他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长大,身边小厮一群群的,现下不过是两个,已经很少了。
“我们先去的葛家庄,葛家庄那边去了四个人,一个是那个老师傅的儿子,将来是要继承老师傅的产业的,对木头也很有研究,那人大概三十多,很是稳重,为人也不错,沉默寡言。”
“并不辛苦,有吃的有喝的,路上就是没有遇上客栈,也能找到村庄借宿。”林君安笑着说道,安慰了老爷子之后又安慰刘珍珠:“二婶真不用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没有瘦,我觉得我长的更结实了些。”林君安抬出自己的胳膊让刘珍珠捏了捏:“脸上收上也涂了二婶给我准备的药膏,都没有冻到,二婶准备的药膏可真好用,效果也好,和我们一起的那个葛家庄的葛大,他的耳朵就被冻伤了。”
“多谢二婶呢,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二婶呢?弟弟多大了?”见刘珍珠还是红着眼睛,林君安忙岔开话题:“我之前不知道,竟是没有给二婶和弟弟带礼物,实在是疏忽看了。”
刘珍珠怀孕的消息确诊之后,情绪就变的比以往更加的明显多变,高兴的时候就特别高兴,笑的停都停不住,不高兴的时候是说哭就哭。林君安实在是没办法,只好转头向林仲修求助。
林仲修忙扶了刘珍珠的胳膊:“今儿得高兴啊,君安回来了,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你再哭肚子里的孩子也该不高兴了,你说,咱们晚上有什么计划?”
守夜是要守一晚上的,没点儿事情做,时间就难熬。以前在林家大宅子的时候,那就找个女先生什么的,说说故事,或者唱两段。之前那三年,又是提不起这兴致,索性大家就闷头看书,或者是考校学问做做文章什么的。
今年可不能再和以往一样了,所以,得提前制定些节目。
“爹,这个好办,咱们晚上就玩击鼓传花,谁输了,谁就给大家表演。不管是讲笑话还是讲故事,或者是唱戏,总之,得逗笑了大家才行。”林秀贞忙在一边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