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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真相确可不言自明了!
韩继言和徐之孺当下制住了李墨,迫他跪地俯首自白原委,交代幕后主使者。
出乎意料,这位看似毫无武力值的医官倒有把硬骨头,低头便低头,竟是牙关咬得紧,一字不说。两位武将正待行逼供之举,反被吴是非叫停。
“不不不,千万别罚!咱们主上是仁君,不搞刑讯那一套,是吧?”吴是非不忘偏头给袁恕递个鬼脸,转回来朝韩继言他们摆摆手,“来来来,放李大夫回去睡觉!”
韩继言眼瞪起老大。一边张萌比他更急:“如此包藏祸心之人,缘何竟宽纵了?”
吴是非眯着眼冲张萌甜甜地笑,故作神秘。
“天师说得对!”在场众人都没想到袁恕居然也同意吴是非的作法,向韩继言一点头,“送李卿回去吧!”
吴是非拍手附议:“嗳,对对!小韩呐,送送,客客气气地啊!记得要笑着送!”
韩继言还在纳闷儿,却见李墨的脸色可是不太好看。褪去了执拗的对抗,眼中浮现了满满的恨意,整个人杀气弥漫。
吴是非站在矮阶上居高临下,弯腰扶膝看着跪在地上的现行犯,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顽劣孩童:“嘿嘿,愿意说了吗?”
李墨瞪他。
“无论你效忠于谁,说白了,都不过是任人驱使摆布的棋子而已。你的反应已经很好地证明了,你背后的人也并不完全信任你。给你的任务里头应该规定了,今夜你和黛侯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大帐吧?所以放你走,对幕后之人来说只会认定你任务失败了,并且已经将他出卖。看呐!说实话丢你自己的命,不说实话咧,别人收你全家的命。嗳你说,我和你的主子谁比较狠?”
“妖女!”李墨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两字。
“哈哈哈——”吴是非坐在矮阶上笑得手舞足蹈,“妈的,我特么就没见过骂人骂得这么怂的!哎哟,气死我了!哪怕喷我是贱人、□□,你妹的,妖女,你怎么不说我是狐狸精噢?啊哈哈哈哈——”
纵然一贯知道吴是非的性子不拘小节,又蛮又悍,不过挨了骂竟还嫌人骂得不够爽快,也实在是张萌等人生平仅见。他们稀罕死了,纷纷挽一张茫然无助的神情,不知道自己该跟着笑一笑,还是要义愤填膺替她过去抽李墨俩耳刮子。
好在,吴是非并没有笑很久。笑完了,更起身去帐内一角拾了只皮墩子过来,一手揪住李墨的后衣领提溜起来往墩子上一放,豪爽道:“坐着,慢慢说!”
李墨本来也是有些打怵,强顶着一腔怒气跟吴是非对抗。这会儿被人不费吹灰之力抓起又按下,而且是个女人,女巴图,李墨的气势顿时颓了半截儿。
吴是非见他瑟瑟缩缩坐着,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不禁又一个人莫名其妙笑了一场。
直等吴是非收敛了情绪,李墨双拳握了又握,终于说:“北莽探路,殉职一百零三人,我儿李翀亦在其中。”
吴是非瘪瘪嘴,回头看袁恕。他颔首,沉声道:“我知道。”
李墨接着道:“你们活着回来的都说突遭暴风雪被困山坳,伤员众多,永日之下,更难识方位,你们是被派出来求援的。”